类还有必要去上正常大学吗?他的人生已经全毁了。
那封录取通知书被他随手扔进了垃圾桶。他一声不吭,背着父母找了当地的一个手语教室去上课。
这并非什么积极面对生活的信号。相反,孟岑几乎是报复性地把自己当作一个无可救药的聋子,所以才一头扎进了手语教室。
有点可笑,那时只有在手语教室里,孟岑心中才会产生微弱的安全感。因为他和这儿的其他人没什么不一样,他们都是同类。
他永远只坐在教室最后一排角落低头发呆,困在自我厌弃的旋涡里无法自拔。
他再也不愿意开口说话了。
直到——有人轻轻撞了一下他的手臂。
孟岑反应极大地缩手。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耳边传来的女声微弱而模糊,似乎又意识到他听不见,女生马上开始手忙脚乱地打手势。
“对不起!”
她边说边打手语,因为手势不熟练,连带着说话也磕磕巴巴,像吐豆子似的一个个蹦出来,“你旁边的、位置,可以坐吗?”
孟岑没理会。
“那我坐啦?谢谢!”
女生在他身边小心翼翼落座。
孟岑立刻反感地皱眉。
不是因为这女孩儿选择坐他旁边,而是因为听她说话的口气,她绝对不是一个听障人士。
一个健全的正常人为什么来手语教室?
孟岑那可怜的自尊心让他顷刻间感受到了一种边界被侵占的冒犯。他扭头怒视那女孩。
女孩没看他,已经自顾自拿出了课本,正专心致志地记录着什么。
孟岑阴冷地盯她。
可直到下课铃响,女孩对他的注视都没有反应,她实在太认真了。而孟岑呢,似是要窥破她一个健全人高高在上的傲慢破绽,竟然就这么傻兮兮地盯了她一整节课。
人聋了,脑子也坏了。
孟岑狼狈扭回视线,捏紧拳头。
“同学?”年轻女孩终于从无边学海里抽身,她诧异地看了看孟岑的脸,又看看他桌上摊着的崭新课本,努力做口型,“你没记笔记吗?”
“夏老师说,这堂课是最基础的,很重要哎。你不记笔记就跟不上了。”
这种事还用她操心?
孟岑扭头看向窗外。
身旁女孩又嘀咕,“……学不会……可不退钱……”
这句孟岑没有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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