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担浇水,田埂上穿插。
五月中下旬,正值麦子的灌浆期,是决定产量的关键时刻,稍有怠慢,缺了点水,地里的收成便会差出极多。
先从这里开始!
「年轻人,外乡来的吧?看你这相貌,不干,打南面?」
须发半白,鬓角霜星,皮肤黝黑的老人挑着扁担行经,落下空桶搭话,口音不重,算是梁渠能听懂的类型。
「是啊老丈,南直隶来的。」梁渠转动腰肢,伸展身体。
「南直隶?那可远,怪不得你官话好。」
「以前远,现在朝廷不是有水道吗?往里头一钻,半天就成。」
「水稻?水稻怎么钻?」老人摸不着头脑,「我们这种麦子,吃馒头!」
「哈哈哈,没事没事,馒头好啊,刚蒸出来的最好吃,甜,老丈这是有事?
」
「倒也没事,是那边有人看你一直站着不动,又是个生人,怀疑你想来地里偷菜。」老人仰仰下巴,「我过来看看,近了一瞧,霍,你这衣裳,贵气得很,哪里像偷菜的人?
倒要小心去了什么偏僻的地界,让人把你衣服扒了去卖掉,只是你一个人出来闯荡,必定也是个武师,便是年纪小了些,有本事归有本事,别轻易让人给骗了。」
「老丈健谈啊,正好,小子问你件事呗。」
「说,是不是问路?你可找对人了,这十里八乡,没有我不知道的。」老人十分有九分得意。
「不是问路。」
「不是问路?那就是问事。」老人闻言直接跟着坐下,抽出腰间的烟枪,一副很有谈兴的模样,」什么事,尽管问。」
梁渠跟着坐到黄土地上,顺手用心火给老人点上旱烟:「青河公,您老认不认得?」
「霍!」老丈对点烟不奇怪,只当是什么武师手段,反倒听闻青河公事一惊,左顾右盼,「你问河神大人的事?」
「它也是河神?」
老人瞪眼:「后生,什么叫也?黄沙河里有第二个河神不成?」
「指不定淮江河神来串个门呢?」
「嘿,你这后生,亏是南直隶来的,说话真不带一点怕的,神神明明,可不能乱说话。」
「行行行,您继续说。」
梁渠拔一根狗尾巴草,配上老头的旱烟叼在嘴里。
「青河公啊,那都有好几千年的,打小我就听说,青河公,清沙河,年年都得祭祀,收成好得杀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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