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体会哪一方面的情绪,以咀嚼的方式还是发泄的方式。他觉得对自己当下这种状态,还是不甚满意,尽管明明有爱有恨,尽管明明已获得“爱是永不止息”之答案。他只是明白这就是走在先驱之路上的感觉。这,就是神性,但,这就是神性吗?
总觉得不应该这样。
一切都已是第无数次了,生离、死别、结仇、复仇这类的事情,在“午”中的确不算得什么,范宁回想起曾经琼的残留神性跟着南国投影一道在逃亡中破裂的事情,或许那时心中的痛意还更强烈一点,尽管另外的两人还要失去得更早总之,即便是在当初那个即将“重置”的世界前夕,这些都没有任何意义,更何况,更何况
是在一个即将“诞生”的世界前夕?
范宁感觉那段皈依女三重唱的卡农段落,已经过了好久好久,离自己好久好久了。
音乐不知什么时候安静了下来。
不是指音乐本身消失,而是如今所有在场听闻之会众,才意识到之前有相当一段长的时间内,音乐都是在一种低语与嘶吼的底噪中流淌的,现在,底噪才消失。
因为外部的F先生受到了极为可怕的威胁与压力——此刻这位危险分子切切实实感受到了死亡的贴面,只需一个失误,一个“没缓过招架”。
也就是在这“静音”降临教堂的刹那,真正的未被污染的音乐,才如同被压在巨石下的种子终于顶开了重负,重新破土而出。
是曼陀林的声音,它悄然渗了进来。
这音色曾在范宁《第七交响曲》的“夜行漫记”中徘徊,如今却由远处席位一角的帕格尼尼大师拨奏而出。
琴声清丽、朴素,带着尘世的温暖与纯洁,与乐队遥相呼应。
担任女主人公格蕾琴声部的夜莺小姐,在三位皈依女为其祷告恕罪后,再度感激而虔敬地唱响了“荣光圣母”主题——
“你无与伦比者,你光芒四射者,
请侧过慈颜,垂顾我喜出望外,
我昔日的情人,历尽磨难,他已归来!”
乐队丰沛地发展这支旋律,速度转为快板,“升天童子主题”的歌声也交融汇入,而夜莺小姐的声线更是在三个激动人心的降B高音上翱翔,带来一个无比满足的终止。
钟琴与钢片琴洒下星尘,圆号与小号再次吹响“光照主题”。
此刻的范宁忽然似乎有所明悟。
他长长地探出手去。
仿佛触碰到了某个更加恢弘、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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