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自己绣的物件——有绣着麦穗的手帕,有盘着金线的书签,还有个姑娘绣了台缝纫机,针脚歪歪扭扭,却透着股认真劲儿。
“俺们会写信的!”姑娘们挥着手喊,“把新绣的活寄给你看!”
二丫的眼圈红了,把那幅完成的“学堂图”留给学校当纪念。图上,石碾子旁站着个捡麦穗的老汉,电线上落着只燕子,织布机和缝纫机并排摆着,窗外的玉米秆顶着红缨,一直长到了城堡的尖顶上。
火车往回开时,二丫靠在周胜肩上,看着窗外的田野。皮埃尔在旁边整理照片,忽然指着一张说:“你看,这张像不像幅绣活?”照片上,夕阳把铁轨染成了金色,两个放学的姑娘手拉手走在旁边,影子被拉得老长,像两根缠在一起的绣线。
二丫笑了,从包里拿出新的绣绷,上面已经起了针,绣的是巴黎的铁塔,塔尖上落着只从石沟村飞来的麻雀。“回去就教姑娘们绣铁塔,”她说,“再让皮埃尔教咱画城堡,让咱的布上,也长出尖顶的房子。”
周胜握住她的手,指尖能摸到她掌心的茧子,那是常年握针磨出来的,比任何勋章都珍贵。“路通了,啥都能运来,”他看着远处的炊烟,“等电动滤油机安好了,咱就修个绣品仓库,把石沟村的针脚,顺着铁轨,送到所有能去的地方。”
火车“哐当哐当”地往前跑,载着没绣完的铁塔,载着巴黎的照片,载着姑娘们的信,载着一车厢的盼头。二丫低下头,针尖在布上落下新的一针,铁塔的钢梁上,又多了道金线,像在说:这故事还长着呢,只要针不断,线不停,就总有新的花样要绣出来。窗外的风掀起窗帘,带着府城的洋味儿,也带着石沟村的麦香,在车厢里打着转,像在为这没写完的日子,哼着支没尽头的调子。
火车刚驶进县城站台,就见石头举着个大木牌等在月台上,牌上用红漆写着“欢迎回家”,旁边还画了朵歪歪扭扭的油菜花。“二丫姐!周哥!”他嗓门亮得像油坊的风箱,“村里的轧花机都装好了,李木匠还打了个新织布机,比府城的还结实!”
二丫刚跳下车,就被一群孩子围住,手里都举着自己绣的小玩意——有绣着火车头的荷包,有缝着电灯的布贴,狗蛋还把铁皮饼干盒改成了“相机”,举着给她“拍照”。“俺们都学会绣铁轨了!”孩子们七嘴八舌地喊,“石头哥说,线要拉得直,像咱村的水渠。”
回村的马车比来时热闹十倍。皮埃尔抱着他的相机包坐在车头,嘴里哼着在府城学的小调;周胜赶着车,时不时回头跟二丫说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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