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是余气所聚,本无影子,所以白日显影,不过是鬼躯幻化,桃木是辟邪之物,吴兄若以桃木桩刺入鬼影,再以此铜镜观之,恶鬼必现原形。”
酒宴不欢而散。
吴洪回到家中,见着妻子,本想着将今日之事倾吐一番,可脑中鬼使神差地浮现起庆鹤谦的话语,尤其是“人是血肉之躯,鬼是阴气所聚,二者如何能孕育子嗣?”,便没端端想试上一试。
桃木桩太打眼,取下一片削成小刺埋在鞋底,当时,湘灵正在窗下绣花,吴洪便往影子手上踩去。
“唉呀!”
那湘灵竟痛呼出声。
吴洪心里咯噔一响,取镜急急照去,但见铜镜所映,哪有什么千娇百媚的美人,只一个肿胀青白的人形!
三魂顿时丢了七魄。
同眠共枕数年的妻子竟然真是……
“死人。”
妻子蹙眉呼唤。
“你还杵在那儿作什么?”
吴洪不敢表现出异常,强装着镇定上前关切。
湘灵翻看着柔荑,嘴上疑惑:“方才吃痛,原以为是扎了针,怎的痛处不见针眼呢?”
因为你是鬼!
吴洪心中作想,嘴上却赔笑:“或是老天怜花惜玉,不忍毁伤美人。”
“哟。”湘灵白他一眼,“今儿去哪个姑娘嘴上吃了胭脂,让舌头抹了蜂蜜?”
又狐疑看他手中:“哪里来的铜镜?”
吴洪的魂魄差点儿又飞了出去,原来铜镜还紧攥在手里没放,所幸,镜中所映已是人非鬼。
“市上瞧见了,觉得与娘子相衬,便买来了。”
湘灵笑着取过铜镜,对镜整理整理鬓钗,浅浅玉指滑过吴洪胸膛,叫他恶寒骤生。
“鬼话连篇!”
……
吴洪记不得自己怎么出的家门,在街上恍恍惚惚,仿佛天地虽大无处容身,好半天,才想起自己在钱塘尚有一位可以依靠的长辈——张审。
张审为人简朴,虽颇有人脉资财,却常年独身蜗居在一间小院里。
他进了张宅,哭喊着奔上去。
“伯父!伯父!”
张审正在点茶,闻声立刻放下了茶具。
“五郎这是怎么呢?”
“鬼,鬼!湘灵是鬼呀!”
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话颠三倒四,一时说街上遇着故人,一时说湘灵早已投井而死,一时说铜镜映出死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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