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宁与鲜于贺一前一后穿过三重庭院,沿途侍卫纷纷躬身行礼,目光在掠过鲜于贺时,皆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审视。
行至左统江将府前,早有侍卫通传。
门扉轻启,但见左统江已端坐于紫檀案后,虽只着家常墨色深衣,却俨然有了一股子帝王的威严,他他手中正执着一卷摊开的边防舆图,闻声抬眼,目光先是温和地落在左宁身上,随即转向其身后恭敬垂首的鲜于贺,左统江缓缓放下手中舆图,目光平静地望向鲜于贺。
“父王。”
左宁躬身行礼,
“戎王世子前来,献上北戎兵符及各部效忠书。”
左统江缓缓将手中舆图卷起,置于案边,目光平静地投向鲜于贺:
“世子请坐。”
鲜于贺深深一揖,却未就座,只是更恭谨地站着:
“王爷面前,晚辈不敢坐,此来,便是代父王献上戎州的兵符的。”
说罢,便从袖中将一枚斑驳的虎符取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那是一枚青铜铸造的虎符,约莫一掌长短,造型古拙威猛,符身斑驳,布满了深浅不一的磨损与暗绿色的铜锈。
左统江微微颔首,执起那枚青铜虎符,在掌心掂了掂,指尖摩挲过符身上深深浅浅的磨损痕迹:
“此符传承多少代了?”
“回王爷,”
鲜于贺声音平稳,却掩不住一丝沙哑,
“回王爷,自先祖于北境立旗聚众,开基立业,此符便为统兵信物,至今已传承八代,历一百四十余寒暑。”
“一百四十余年……”
左统江轻叹一声,将虎符轻轻放回案上,碰撞出沉闷的声响,
“承载了多少征伐、盟誓与血火,如今却这般轻巧地送到了这里。”
厅内一时寂静,唯闻窗外晨鸟啁啾,鲜于贺垂首不语,额角却已渗出细密汗珠。
左宁适时开口:
“父王,帛书中有北戎各部兵力详图,及大小首领七十三人联署的血誓效忠书。儿臣粗略看过,当无虚诈。”
左统江展开帛书,目光如电般扫过那些密密麻麻的标注与一个个暗红色的指印。良久,他缓缓卷起帛书,看向鲜于贺:
“戎王本人都到我北边城了,还能有什么虚诈。说吧,有何所求?”
鲜于贺深吸一口气,终于抬起头,目光恳切:
“父王别无他求,只恳请王爷与国公爷,能善待我北戎百姓。八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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