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浩纯握笔继续写。
写下新的两段话,眼眶微微泛红:
[——
写到这里,我摸向笔袋,那里本该躺着枚磨得发亮的金属书签,可我在帆布夹层里摸了又摸,只触到几缕断了的笔芯。
其实根本不存在什么会发光的书签,那年躲在衣柜里摸到的,不过是母亲买糖时剩下的一张银箔纸,后来那些浮现的字迹,也全是我骗自己的。
——]
刘浩纯顿了顿。
继续写。
眼神愈发坚定。
[——
父母摔盘子争吵时,我躲在阳台读书,书页里的“温柔不是软弱”,是我把书里的句子抄在心里,再映到银箔纸上。
被母亲逼着学楚楚可怜的眼神时,我翻《百年孤独》,孤独不是原罪这句话,是我怕自己真的变成讨好别人的木偶,硬给自己灌的勇气。
就连说不,然后被打那次,银箔纸根本没发光,是我攥着它抵在胸口,假装那点冰凉是有人在替我撑腰。
高三过年那会儿,父亲摔门而去,母亲骂我,说都是因为我,这个家才这样。
我抱着膝盖缩在沙发上,觉得自己像团没人要的废纸。
那时我已经弄丢了那张银箔纸,可我还是对着空气,看见它亮起来,看见它说:“会有人看见你的光。”
我知道那是假的,可我太需要这点假了,需要一个理由让我敢走出那个永远在争吵,永远在否定我的家。
直到在北舞考场外遇见我老板,我才慢慢敢承认,哪有什么书签在帮我?
这些年支撑我的,是书里不肯认输的角色,是我自己攥紧了不肯放的勇气,是哪怕全世界都否定我,我也想对自己说再撑一会儿的执念。
是我利用这点假,在没人撑腰的日子里,给自己造的一点光,在满是否定的世界里,给自己找的一个借口。
借口有人看见我的难,借口有人会对我说,你可以很勇敢。
星辰书签是假的。
可那些在书里读到的道理,那些靠自己熬过来的夜晚,那些被我老板肯定的瞬间,是真的。
就像现在,我不需要再想象一张书签了,因为我终于敢相信,我自己,就可以是自己的星辰。
——]
全部写完。
刘浩纯很清楚,写下后面这部分,这篇作文就拿不了高分了。
就是要写。
反正她文化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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