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这二十七家商号里,有六家是百年老字号,十一家雇匠超过五十人。他们不是反对革新,是担心步子太大扭着筋啊!”
徐文士躬身,姿态十分的谦恭。
“学生细细研读章程,深感筹备会诸位高义。如果能再做些许微调或更能行稳致远。”
李郎中再次翻看着手中的陈情书,韩大人和刘侍郎将革新这个烫手山芋全交给他,他只能硬着头皮顶着。命令手下人去请筹备会的代表紧急议事。
二十七家商户里就有白家的签名,他们刚打算行动的时候,苏瑾这边已经通过白芷兰得到了消息。
苏瑾赶到织造司衙门外时,只见门口空地上聚集了几十人,有须发皆白的老字号东家,也有身强力壮的实力派,个个衣着体面神情严肃。虽然没有喧哗,但是沉默本身就是一种压力。
这些人仰头望天,没有人把一个外来的女掌柜放在眼里。苏瑾也目不斜视穿过人群走进前院。
议事厅气氛凝重,孙掌柜脸色难看,楚云裳也微微蹙眉,旧行会的几位理事倒是老神在在。
《陈情书》在众人手里传阅。苏瑾一目十行,飞速看完。
徐文士写得不错,将既得利益者的抵触包装的忧国忧民。
苏瑾表示认可:“徐先生说得对,但是只让二十七家代表进来,未免厚此薄彼。公示十五日来,织造司收到的建议何止百份?”
她转向李郎中。
“李大人,民女以为,既然要商榷,要听取各方意见,不如把台子搭得更大些,趁着今日在织造司门前召开新会章程公开释疑会。”
公开释疑会?
李郎中心中一动,这无疑是将矛盾公开化,透明化的好办法,既能回应联名商户的商榷要求,又能避免被少数人施压。
旧公所几个代表脸色微变,在衙门前当着大庭广众之下,那工匠工价扰乱行市恐生骄矜的理由怎么说出口?
徐文士笑道:“苏掌柜,行业事务繁杂,公开辩论恐流于口舌之争,反失体统。”
苏瑾疑惑:“徐先生陈情书的道理难道只能关起门来讲?不能亮于大庭广众之下?”
徐文士立刻否认:“当然不是。”
“那好!”李郎中一拍桌子:“苏东家此议甚妥。今日太过仓促,不如定于明日午时举行。本官现在就去请示韩大人!”
徐文士见李郎中如此说,再强词夺理反而失了体面,便去衙门口通知那二十七家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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