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吞没了一切。
沈砚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熔炉,不是烧皮肉的那种烫,是从骨头缝里开始烧,烧到神魂深处。他听见自己的骨头在咔咔作响,听见心脏跳得像打鼓,听见血液奔流的声音。然后,所有这些声音突然都消失了。
只剩下光。
纯粹的金色光芒,像水又像雾,在身边缓缓流淌。光里有细碎的东西在闪烁,像是碎掉的琉璃,每一片都映着不同的画面:算盘珠子噼啪响,银票翻飞如蝶,账本一页页翻开又合上……
这是温晚舟的世界。
百年积蓄的财气,凝聚成了这片光的海洋。
沈砚往前游——如果这算游的话。他没有重量,没有方向,只是凭着胸口那枚印记的牵引,朝光的深处去。
越往前,光越浓。
最后浓得像浆糊,每走一步都费力。但沈砚没停。他不能停。
因为就在这片光的正中央,他看见了那个人。
温晚舟。
她还是悬浮着,闭着眼,白色的衣裙在光里几乎透明。但和刚才不一样的是,她身周的光茧裂开了无数细缝,金光正从裂缝里往外溢,像要破茧而出。
而在她旁边,站着另一个人。
谢无咎。
不是岸上那个分身,是真正的、完整的谢无咎。他穿着一身墨黑长袍,袍角绣着暗金色的山河纹,长发披散,脸上带着温和到近乎慈悲的笑。最诡异的是,他的身体一半是实的,一半是虚的——实的那半边是肉身,虚的那半边,能看见里面流淌的黑色雾气和那尊山河鼎的倒影。
“你终于来了。”谢无咎开口,声音在这片光的世界里回荡,像从四面八方传来,“我等你很久了,沈砚。”
沈砚停下脚步,握紧拳头。
胸口的印记在发烫,烫得他几乎要叫出来。但他咬着牙,一字一顿:“你……一直在这儿?”
“当然。”谢无咎微笑,“你以为我会把唤醒温晚舟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一个分身去办?”
他走向温晚舟,虚化的那只手轻轻拂过光茧。光茧上的裂缝瞬间扩大,更多的金光涌出来,几乎要把整个空间淹没。
“百年前我就知道,温晚舟会是关键。”谢无咎的声音里带着欣赏,“一个能为苍生散尽家财、连自己的命都不要的女人,她的‘情’纯粹到极致。而极致的情,就是最强大的力量——既能救人,也能……杀人。”
他转头看沈砚,眼神幽深:“所以我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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