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规制的后事仪程,却年年落空。
礼部尚书都换了不知道几茬。
如今,这桩“大事”总算得以了结。
郁家主匆匆更衣入宫。
皇后殿内,郁氏已换上一身素白宫装。
心腹嬷嬷忙将从礼部取来的臣子丧服,侍候郁家主换上。
“还以为皇帝能多活几年,没想到死得这么突然,”皇后语气冰冷,“本想趁他清醒时求一道赐婚旨意,让玚儿与含韵之事板上钉钉。”
“纵无明旨,刘玚难道还敢悔婚不成?”郁家主不以为意,量那十一岁的孩童也没这般胆量。
“他明日登基,若按制大婚,至少也需等到十五岁之后。含韵如何等得?”皇后蹙眉,沉吟道,“兄长,玚儿毕竟年幼。趁此时机,郁家必须将朝局牢牢握在手中。”
她如今除了自家人,谁也不信。
老皇帝从未真正将她放在眼里.
她养大的孩子还反咬了她一口。
如今的刘玚,若不能牢牢掌控,万一有一日成为刘瑾,对她,对郁家极为不利。
郁家主点点头:“娘娘放心,刘瑾之祸,绝不会重演。皇后娘娘,您一定要记住,您所能依仗的只能是郁家,往后不管任何事,都要以郁家为重。”
“本宫明白。”皇后漠然点头。
江山非她所有,皇帝亦非亲生,即便天下人死绝了,又与她又何干?唯有血脉相连的郁家,才是她真正的根基。
这一夜,白绫素纱挂满京都长街。
时家庭院,夜色沉沉。
时君棠独立阶前,望着天际疏星,老皇帝临终前的面容与幼年刘慕泪眼婆娑的模样交替浮现。
“族长,狄沙公公来了。”巴朵近前禀报。
时君棠转身,就见狄沙公公手捧一摞册籍,身后还跟着一名二十三四左右的年轻男子,那青年身形挺拔如松,默立时亦如标枪般笔直,面容刚毅,眸光沉静却隐含锋锐。
一个温馨的小院,因这男子出现,瞬间像是变成了战场一般。
“时族长,”狄沙躬身,“这些是金羽令历年账册与人员名簿。这位是金羽军现任统领,韩晋。”
韩晋单膝及地,右拳抵膝:“韩晋见过时族长,自今日起,金羽军上下,唯时族长之命是从。”
小枣从狄公公手中接过了历年账册与人员名簿.
时君棠打量着韩晋,温声道:“韩统领请起。未曾想到,统领如此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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