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底板直冲头顶,两条腿控制不住地发软,几乎要站立不住。
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自己究竟触碰到了一个怎样恐怖的禁区。
“卑职……卑职糊涂!请站长训示!”
陆桥山深深低下头,冷汗从额角滑落,滴在光洁的地板上。
吴敬中盯着他惶恐的模样,知道敲打的力道够了。
他放缓了语气,但话里的温度依旧是冰冷的。
“从今天起,电讯科的监听重点,给我调回来!”
“日伪残余、城防治安、红党活动,这些才是你的本职工作!”
“美军方面,包括任何与龙顾问正常商贸往来有关联的无线电信号,没有我的亲笔手令,一律不准监听、不准记录、不准分析!”
“听清楚没有?!”
“是!卑职明白!一定严格执行!”陆桥山连声应答,声音里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颤抖。
“另外。”
吴敬中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加掩饰的警告。
“把你那些小心思,都给我收起来!”
“马奎是莽撞,但你现在也不干净!”
“再让我发现你和马奎私下搞那些情报买卖,互相攻讦,或者再对美方事务有丝毫逾矩……”
“不用等戴老板下令,我第一个撤了你!”
“滚出去!”
“是!谢站长教诲!”
陆桥山几乎是踉跄着倒退出办公室,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情报科的。
他反手关上门,用尽全身力气背靠在门板上,才没有滑坐到地上。
他张大嘴巴,像一条缺水的鱼一样喘息着,狼狈不堪。
郑副局长的嘉奖犹在耳边,戴老板的雷霆震怒和吴敬中的严厉训斥却已如冰水浇头。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那些自以为是的“高明”手段,在真正的顶层权力博弈面前,是何等的幼稚可笑。
他非但没能攀上高枝,反而差一点,就成了那只被用来儆猴的鸡。
这次吴敬中虽然训斥了自己,但是也变相的保护了自己。
站内戴老板的眼线可不少。
……
常德道1号。
谢若林刚送走一位来自北平的掮客,又赚了一笔不菲的中介费,心情极佳。
他哼着不成调的《苏三起解》,正用丝绒布擦拭着保险箱里新添的两根金条。
手下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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