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的电灯泡下,蒸汽氤氲。
作坊里暖烘烘的,药香、酒气、水汽混合在一起。
条案上,并排放着两个半人高的黑陶坛子,泥封得严严实实,坛身上用红漆写着潦草的字号。
“知川!把汽灯挑亮点!”程大牛逼头也不回地吩咐,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郑重。
他搓了搓枯瘦的手,那双小眼睛里精光四射,盯着那俩黑陶坛子,像看着失散多年的亲儿子。
沈知川赶紧去把悬挂的汽灯捻子往上挑了挑,橘黄色的光晕扩大了些,照亮了条案和老爷子沟壑纵横却异常兴奋的脸。
“光阳啊,过来!”程大牛逼招招手,压低声音,带着发现宝藏般的炫耀和神秘,“瞅瞅,就这俩!用酒厂老窖扒拉出来那批‘祖宗酒’做底子,我新研究的原液!”
“光阳,过来瞅瞅!”他语气里是压不住的得意和炫耀。
“昨儿在红星市老拐子那儿踅摸的硬货!虽比不上那紫檀盒子里的仙丹,可也是实打实压箱底的老药!
配咱这‘祖宗酒’底子,尿性!”
陈光阳走近蹲下。
包裹里分门别类用油纸或草绳捆扎着。
一捆捆根须虬结、表皮灰黑透出暗红纹路的丹参,年份一看就不浅。
几大块形如姜块、断面紫红油润的莪术。
透着股辛辣的破坚之气;还有用老桑皮纸包得严严实实、隐约透出奇香的几疙瘩阿魏。
最扎眼的是一小捆细长如鞭、通体暗紫、带着奇异金属光泽的藤茎。
“紫金藤?”陈光阳捻起一根,触手微凉坚韧,凑近一闻,有股子清冽的辛凉直冲脑门。
“好眼力!”程大牛逼一拍大腿,小眼睛贼亮。
“正经老林子悬崖缝里抠出来的玩意儿!十年也未必碰上一回!活血通络的圣品,配上咱这老酒底子,劲儿能钻到骨头缝里!
专治那些老寒腿、陈年风瘫的富贵病!我给它琢磨了个名儿‘紫电穿云’!听着就带劲不?”
他又拿起一块油润的莪术,用指甲掐了点粉末闻了闻:“这莪术也好!炮制得地道,破血行气的力道足,还带着点陈仓米的温润,不伤脾胃。
配上丹参养血,阿魏消癥散结……嘿嘿!”
他笑得露出一口黄牙,带着老狐狸般的狡黠,“再起一坛‘破浪开山’!专打那些肚里有硬块、气滞血瘀的老爷子!
这帮老家伙,兜里有钱,就缺能给他们‘开山劈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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