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猫腻,哪里还能坐得住。
“有可能。”
裴之砚点头,“我已让裴三暗中留意钱询今日与那些人往来过密。至于张纶那边……”
他声音低下去,“等陕西路的回信。
“若那边风闻属实,便是拼着得罪一些人,也要将此事查清。边功不容冒滥,否则,今日能欺君冒赏,明日就敢谎报军情、贻误战机。”
他说得坚决。
陆逢时听得出,这决心背后,是已将自身置于风口浪尖的打算。
她握住他的手,没什么宽慰的话,只道:“需要我做什么?”
裴之砚反握她的手,摇摇头:“你如今身子重,安心休养便是。外头的事,我自会应对。”
他看着她,目光专注,“只是府外不太平,你和逸哥儿平日出入,务必多带些人手。顾司赞那边……”
陆逢时接口:“放心,我已经和二叔通过气了。至于顾司赞,她午后告假回了尚仪局,尚未归来。皇后娘娘这份关怀,我们且受着,该有的礼数不缺便是。”
话虽如此,两人心里都清楚,顾司赞的存在,本身就是一根刺。
一根代表着中宫,可能牵扯着更复杂势力的刺。
旁人会觉得,裴府是不是站在皇后那边?
或许,孟氏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接下来的几日,表面风平浪静。
裴之砚照常是枢密院点卯,埋首于庞大复杂的卷宗之中。
钱询依旧笑容可掬,偶尔不经意地透露些边镇将领的不易与人情。
裴之砚听着,淡淡应着,手中朱笔该勾该批,不见半分犹豫。
陆逢时则几乎足不出户。
孕肚日间隆起,行动虽无碍,但未免节外生枝,她索性谢绝了所有拜帖,只在府中散步、调息修炼。
顾司赞回来了,依旧恭谨走来,只是比往日更沉默了些。
不知是不是皇后叮嘱了什么。
裴之逸被裴启云拘着,除了国子监,便是回府温书,赵启泽今日也来得少。
第八日,裴二的密信到了。
是通过蒙思这两年新开辟的一条隐秘渠道护送入京。
信使是扮作行商的亲随,将蜡丸密信藏在药材包里,直送入裴府后门。
书房内,裴之砚捏碎蜡丸,展开密信,快速浏览。
陆逢时坐在他对面,静静等着。
烛火噼啪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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