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很轻柔。
裴之砚先是僵了一瞬。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闭着眼开始回应,手臂却依旧克制的环在她腰侧,不敢用力。
温热的水波随着他们轻微的动作荡漾,一下下轻拍着桶壁,发出细碎的声响。
氤氲热气里,唇齿间的探寻逐渐失去了章法,带上了久违的,近乎贪婪的索取,又因顾及着她腹中的孩子而强行克制着力度,变成一种珍重又煎熬的厮磨。
良久,陆逢时微微喘息着退开些许,额头抵着他的眉眼:“累了就休息,不必强撑着。”
这劳什子的官,谁爱做谁做去吧。
即便不做这个官,以他们现在的能力,也可以过得很好。
裴之砚没说话。
只是将脸埋进她颈窝,深深吸了口气,鼻息间全是她身上清浅的体香,让他绷紧了一整日的神经终于有了片刻松懈的余地。
净房内微喘声,许久才平息下去。
水彻底凉了。
好在是夏日,倒也不打紧。
裴之砚起身先给自己擦拭干净,再将陆逢时从净桶抱出来穿好衣衫放在床上。
晚饭是春祺送进来。
吃过饭,两人拥着坐在床头。
“今日官家召了章相等几位大臣入宫,我也被召去问话,章相让我限期查明,他要张纶的罪证,官家点了头。”
“限期多久?”
“一月。”
陆逢时心中微沉。
一个月,要拿到足以定其之罪,却又不会被扭曲为党争铁证,时间太紧。
章惇这是逼着裴之砚要么做他的刀,要么因办事不利而牵连。
“李格非的奏疏,是今日殿上给的由头。”
裴之砚此刻倒是放松,在梳理思绪,“章惇借题发挥,逼我当场指认张纶,坐实其罪,便可顺势牵连文潞公。我若顺着说了,此刻张纶恐怕已下狱候审,文府门前也该有禁军把守了。”
当初在洛阳,他与文家的确有些不快。
但那是私事。
且他想要对付的是与文家有姻亲关系的赵必。
不可能会因这事,随意攀诬。
“我明白。”
陆逢时感受着他胸腔内沉稳有力的波动,点了点,“那一个月后,你待如何?”
裴之砚沉默片刻,道:“李格非在奏疏中未点名,却留下了查证的线索。他既然上奏疏,手中必有更详实的凭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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