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小构陷之言!郇阳地处四战之地,狄患不断,魏国虎视,若不行非常之策,何以保境安民?统一度量,乃为便商利民;结交挛鞮,是为共御北狄;精练士卒,改良军械,更是为应对魏国武卒之威胁。至于法度,皆依赵律根本,因地制宜稍作调整,岂敢擅立私法?秦某之心,天地可鉴,唯有忠君卫国四字而已!”
他言辞恳切,将一切行为都归结于外部压力与守土职责,滴水不漏。
楼缓盯着秦楚看了片刻,忽然又笑了起来,语气缓和了些:“秦令忠心,太子殿下亦是知晓的。否则,也不会派楼某前来宣慰。只是……人言可畏啊。殿下之意,秦令乃国之干城,当时时谨记臣节,与晋阳同心同德。譬如这军制、法度,还是应与国中保持一致为好,以免落人口实。还有这墨家之人,非我华夏正统,其学说器械,奇技淫巧,恐惑乱人心,秦令当慎用之。”
他顿了顿,图穷匕见:“为安朝野之心,太子意,可派遣一位得力干员,佐理郇阳军政,也好为秦令分忧,同时向天下昭示郇阳与晋阳一体之心。不知秦令意下如何?”
派遣监军!这才是楼缓此行的核心目的。要将太子的人安插进郇阳的核心,监视秦楚的一举一动,甚至逐步分权。
厅内一片死寂。韩悝(法曹)紧张地看着秦楚。
秦楚沉默着,手指无意识地在案几上轻轻敲击。他知道,这是晋阳的底线试探,若直接拒绝,等同于宣告决裂;若接受,则郇阳将永无宁日,他好不容易建立的体系将处处受制。
片刻后,他抬起头,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理解与为难的神色:“太子殿下与楼大夫为国筹谋,体恤边臣,秦某感激不尽。派遣贤能佐理军政,本是好事。只是……”
他话锋一转:“楼大夫也亲眼所见,郇阳直面魏国兵锋,北有狄患,局势错综复杂,非深知此地情弊者,难以措手。骤然空降大员,恐上下难以磨合,反误了防务。再者,郇阳贫瘠,官署简陋,恐也委屈了中枢来的贤才。”
他迎上楼缓审视的目光,诚恳道:“不若如此,秦某愿立军令状,向太子殿下保证,郇阳永为赵土,秦某永为赵臣,一切军政举措,皆以巩固赵疆为要,绝无二心。同时,秦某可定期向晋阳详细呈报军政要务,透明无私。待北疆局势彻底稳定,再无外患之忧时,再议派遣佐理之臣之事,届时秦某定当拱手相迎,绝无怨言。不知楼大夫以为此法可否?”
他以退为进,既不直接拒绝,又摆出了现实的困难,更以“军令状”和“透明汇报”作为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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