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湾村王家的接亲队伍可谓是排场十足。四抬的大红花轿,两个吹鼓手,后面还跟着七八个穿新衣裳的挑夫,挑着箩筐,那是准备接新娘子嫁妆的。
领头的是个满脸麻子的媒婆,正甩着手帕扭着腰:
“奏乐!都给我吹起来!今儿个可是王队长家的大喜日子!”
就在这时。
一个披头散发、满身是血、少了一只鞋的男人,像是被鬼追一样,疯了一般从村里冲了出来,直愣愣地撞进了接亲队伍里。
“停下!都停下!”
刘大嘶吼着,嗓音破裂,像是那破风箱,“不能接!这人不能接啊!”
“哎哟!”媒婆被撞了个趔趄,定睛一看,吓了一跳,“这不是大舅哥吗?你这是咋了?脖子上咋还流血呢?”
“鬼……有鬼!”
刘大一把抓住媒婆的胳膊,浑身抖得像筛糠,眼里的恐惧根本演不出来:
“大妮疯了!被……被那东西附体了!”
“啥东西?”媒婆一愣。
“王得发前头那个死老婆!”
刘大几乎是吼出来的,“她穿着红衣服,瞪着血眼珠子,喊着红绳子、房梁……还咬人!说要索命!说要带着红嫁衣回王家去,把王得发也带走!”
“哗——!”
这话一出,原本喜气洋洋的接亲队伍瞬间炸了锅。
吹鼓手吓得唢呐都掉地上了,轿夫们更是脸都绿了。
在这个年代,农村人最信这个。尤其是王得发前妻横死这事儿,本来就传得邪乎,如今新娘子还没过门就被“附体”了,还喊着要索命?
这哪是娶媳妇?这是娶阎王爷啊!
“刘老大,你……你可别胡说八道啊!”媒婆脸色煞白,退后了两步,“这大喜的日子……”
“喜个屁!”
刘大捂着还在渗血的脖子,崩溃大喊,“我都差点被咬死!你们谁爱接谁接!反正这人我们家是不敢留了!告诉王得发,这婚退了!钱我们想办法还!让他赶紧带着花轿滚!别把那厉鬼引到下湾村去!”
说完,刘大根本不敢在原地多待,转身就往村支书家里跑——他得去找人“驱邪”,反正那老宅他是打死也不敢回去了。
接亲队伍在寒风中凌乱了。
“这……这咋整?”轿夫问媒婆。
媒婆咽了口唾沫,看着刘大那副吓破胆的样,再想想那句“红绳子索命”,只觉得后脊梁骨一阵阵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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