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晦目光落在木盒上,没有立刻去碰。
“这是?”
他问道,语气里听不出波澜。
周海鹰脸上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乎自嘲的笑意。
“家兄,周海龙,就是当年参与景德镇‘埋藏’的六人之一。”
他顿了顿,语气里掺入一丝难以察觉的滞涩,“三个月前,他……意外坠海身故。这是他留下的,关于那个地方的全部线索。”
他目光转向木盒,笑容里带上些许无奈的坦诚:“实不相瞒,这里面的东西,我反复琢磨了许久,一无所获。如今,不如将它一并交给沈先生。或许以你的眼力和心思,能瞧出我们瞧不出的门道。”
他向前微倾,语气显得格外恳切:“希望我们……能携手实现这个迟来了三十年的愿望。”
沈晦的目光在盒子上停留片刻,又缓缓抬起,看向周海鹰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他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周先生的兄长遭遇意外,而周先生却能如此冷静地将遗物转交,这份定力,令人佩服。”
这话里藏着一根细刺。
周海鹰面色不变,只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沉重与无奈:“家兄痴迷古董收藏半生,最终为了打捞几件明代沉船遗落的瓷器搭上性命,真是令人痛惜。我是想或许可以解开谜题,来告慰他在天之灵。”
他抬手,再次将木盒向前轻轻推了半寸,“沈先生!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盒子,便是我的诚意。”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陆德才紧盯着沈晦的手,韩军手中的折扇早已停下,邵强在门边屏住了呼吸。
沈晦终于伸出手,指尖触碰到微凉的木面。他没有立刻打开,只是用指腹缓缓摩挲着盒盖上细微的纹路,良久。
“周先生的诚意,我收到了。”
沈晦收回手,并未打开盒子,反而向后靠向椅背,姿态甚至更放松了些,“不过,寻宝探秘,就向刀尖儿上求财。一头是富可敌国,另一头……”
他目光扫过房间里每一张脸,“可能就是万劫不复。周先生如何能确定,我不是下一个‘意外坠海’的周海龙?或者,在找到宝藏之后,不会成为下一个需要被‘处理’掉的知情人?”
问题尖锐如刀,直指核心。
陆德才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韩军的眼神骤然一冷。可周海鹰却忽然笑了起来,这次的笑声里带着几分奇异的欣赏。
“沈先生考虑周全,是成大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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