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染清亮的眼眸看向顾铭,带着几分热切。
“金佛寺那日,同历生死的十一位同窗,劫后余生,又都是生员,自然走得亲近些。”
“加上各自相熟的知己好友,如今已有二十余人常在一处。”
他顿了顿,语气更郑重几分。
“大家时常聚在一处,或切磋文章,或辩论经义,已有了几分文社气象。”
顾铭知道宋染所说的事情。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为什么,那日出头的顾铭和宋染。
论过往学业恰好也是这十一名生员中的佼佼者。
顾铭小三元自不必多说。
宋染也是金宁府院试第三。
能在金宁这样竞争激烈的地方拿下第三,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再加上二人当初挺身而出,所以其他的生员隐隐有以他们二人为首建立文社的想法。
宋染对此事倒是十分上心,随时都在举行文会。
“这几日,陆续有相熟的生员来寻我,一是感念顾兄当日活命之恩,二来……”
他笑了笑,坦率直言。
“也是想与顾兄这般前途无量的俊彦多亲近请教。非是趋炎附势,实乃人之常情。”
宋染看着顾铭,眼神坦荡而热忱,没有丝毫遮遮掩掩。
“所以,小弟今日来,是想请顾兄首肯,索性将这松散文会,立个名目,定下章程,成一文社。”
“彼此砥砺学问,共赴秋闱,不知顾兄意下如何?”
他话说完,书房里一时安静下来,只余窗外鸟雀清啼。
顾铭指腹缓缓摩挲着温热的盏壁,沉吟不语。
学子之间拉帮结派太正常不过,大家天然就是一个阶层的。
而且在金佛寺还加了一层同生共死的情谊。
思索片刻,顾铭点了点头:
“只不过乡试在即,我恐怕没有时间参加文会。”
宋染大喜,连忙摆手:
“定不会过多叨扰顾兄。”
“一切事情,都等乡试之后再说。”
......
接下来的几日,顾家小院仿佛一架精密运转的机器。
全员总动员,只为乡试一事。
苏婉晴负责笔墨纸砚。
她将珍藏的几刀上等松烟墨拿出,在灯下细细研磨。
阿音则专注那些琐碎物件。
她将崭新的白蜡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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