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肿了三天,没见好,但也没更坏。疼是疼,可也疼习惯了。早上跑步还是瘸,但步子能迈开了。爬战术时,尽量用大腿和腰腹的力量,脚跟少蹭地。刘班长看见我别扭的姿势,眉头皱了几次,但没再单独训我。只是看我的眼神,像看一块需要多捶打几下的生铁。
理论课又上了两次,条令条例,保密守则,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我硬着头皮记,有些字不认识,就问旁边的王建军。他推推眼镜,小声告诉我,然后在笔记本上工工整整地写出来。他的字很秀气,跟他人一样。周文明偶尔也插一两句,解释得更清楚。陈光听得直打瞌睡,被后排的班长敲了脑壳。
第八天下午,刘班长集合时,脸上难得有了一丝别的表情,不是温和,是一种更严肃的郑重。
“今天下午,武器常识与操作。”他目光扫过我们,“枪,是军人的第二生命。摸枪之前,都把你们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给我收干净!”
我们被带到器械库后面一个独立的小院,有围墙,门口有哨兵。院子里很干净,水泥地面扫得泛白。靠墙一溜长桌,盖着深绿色的帆布。
刘班长让我们立正站好,他自己走到桌前,唰一下掀开帆布。
下面是一排步枪。乌黑的枪身,暗红的木质枪托,在下午寡淡的天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枪身很长,比我想象的长。一股淡淡的、类似机油和钢铁混合的独特气味飘散开来,有点呛鼻,又有点……让人心头一凛。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看到真正的枪。不是民兵训练时摸过的老旧的、快要报废的“汉阳造”,也不是墙上宣传画里那种。是真的,沉甸甸的,透着杀气的铁家伙。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那一排枪。陈光眼睛发亮,脖子伸得老长。周文明抿着嘴,目光很专注。王建军扶了扶眼镜,喉结动了一下。我能听见自己突然加快的心跳声,咚咚咚,敲着耳膜。
“56式半自动步枪。”刘班长拿起一支,动作熟练得像拿起自己的胳膊,“枪长,带刺刀一米三,不带刺刀一米零二。空枪重,三公斤八五。弹容量,十发。有效射程,四百米。”
他一边说,一边熟练地摆弄着枪身,让我们看枪管、准星、标尺、枪机。每一个部件,在他嘴里都有一个冰冷而准确的名字。他的手指抚过枪身,带着一种近乎仪式感的庄重。
“看清楚了。这是你们的伙伴,也是你们的武器。从今天起,学会用它,熟悉它,爱护它。听明白没有?”
“明白!”我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