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想。
都是过去的事了。
他拿着气泵,快步往回走。
脚步比来时匆忙了许多。
回到车边,他蹲下身,开始给漏气的轮胎打气。
手动气泵很费力,他喘着粗气,一下一下地压着。
寂静的夜色中,只有气泵“嘶——呼——嘶——呼——”的声响,和他自己越来越重的呼吸声。
轮胎慢慢鼓了起来。
孙长富松了口气,擦了把额头的汗。
他站起身,准备把气泵扔回工棚,然后立刻离开。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另一种声音。
“呜……”
低沉,悠长,像是风穿过狭窄缝隙的呜咽,又像是……很多人在很远的地方同时叹气。
声音来自垃圾堆深处。
孙长富猛地转头,手电光柱扫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光柱刺破黑暗,照亮了一片倾斜的垃圾坡面。
那里什么都没有。
只有望不到边的垃圾,在夜色中沉默地堆积着。
可能是风声。
他这样告诉自己。
但那个声音……太像人声了。
而且,不止一个。
他握紧了手里的气泵,金属把手冰凉。
四周的黑暗仿佛有了重量,压得他喘不过气。
腐臭的气味无孔不入,钻进他的鼻腔,让他一阵阵反胃。
他忽然觉得,这片他经营了十几年,自以为掌控一切的垃圾场,变得无比陌生。
那些堆积如山的废弃物下面,仿佛埋藏着无数双眼睛,正无声地注视着他。
孙长富不再犹豫,转身拉开车门,把气泵胡乱扔到后座,自己坐进驾驶室。
钥匙插进锁孔,拧动。
引擎顺利启动。
他看着仪表盘,胎压监测的警示灯还亮着,但指针显示胎压比刚才充气时回升了一些。
手动气泵打进去的气不持久,轮胎侧面被钢筋扎破的口子会慢慢漏光,撑不了多远。
但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
只要能撑到主干道,哪怕最后轮胎彻底瘪了,停在路边等救援,也比留在这个鬼地方强。
他挂上倒挡,准备倒车离开。
车灯亮起,两道惨白的光柱刺向前方的黑暗。
光柱扫过垃圾堆,照亮了那些扭曲变形的废弃物。
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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