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骨荒原的魔雾像化不开的墨,黏在塞拉格魔法军团的帐篷上,连篝火都只能烧出一团昏黄的光。比罗加特盘腿坐在兽皮垫上,70岁的身子佝偻着,银白长发用根快磨断的麻绳胡乱捆着,满是皱纹的手死死抱着个粗陶酒坛,指腹在坛身那道深裂痕上磨来磨去,磨得指尖发烫,也不肯松开。
“这坛‘魔气烧’,还得再封三天,不然烈劲儿不够冲……”他咂着嘴,声音粗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暗红色眼眸里没了往日的魔剑纹路,只剩对酒的执拗,“当年跟那四个奇葩喝的酒,是用黑龙血混着星辰露酿的,一口下去能烧到嗓子眼,可惜……妈的,又记不清具体味儿了。”
脑袋突然一阵抽痛,像是有根细针在扎太阳穴,碎片似的记忆涌上来——五个模糊的人影围着篝火,有人举着酒坛笑他喝得太急,有人皱着眉翻魔法书,有人捧着发光的仪器发呆,还有人隐在暗影里偷偷往他酒坛里兑水。名字就在舌尖打转,却怎么也抓不牢,只有“星辉五使”四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牢牢刻在骨子里,一想起就觉得心里踏实。
“管他忘啥,有酒,有你们四个,就够了。”他撇撇嘴,粗糙的拇指抠了抠酒坛口的蜡封,刚要拧开,帐篷帘“哗啦”一声被风掀开,一道淡蓝色的暗影像偷油的耗子,悄没声地溜了进来,落地时带起一阵凉气。
比罗加特眼皮都没抬,鼻子却动了动,“小兔崽子,别躲了,你那隐身术也就骗骗新兵蛋子,老夫闭着眼都能闻着你身上那股子‘贼味儿’——上回偷喝我‘腐心酿’,酒气三天都没散,以为老夫瞎?”
暗影显出身形,凯思尔把兜帽往下扯了扯,露出张带着痞气的脸,手里攥着个空得能反光的酒葫芦,眼神跟黏了胶水似的,直勾勾黏在比罗加特腿边的酒坛上,“老贼,你这鼻子比魔犬还灵,咋一猜一个准?”
“除了你,星辉五使里还有谁是偷酒惯犯?”比罗加特猛地抬头,暗红色眼眸里窜起两簇火星,脾气一点没随年龄和失忆减退,“上回你偷喝我藏在床底下的‘幽冥酿’,醉得抱着迪伦的圣光盾喊‘酒坛娘子’,迪伦那小子脸黑得跟魔炭似的,差点用圣光盾把你拍进地里,你当老夫耳背听不见?”
凯思尔的脸“唰”地红到耳根,赶紧把空葫芦往身后藏,脚在地上蹭了蹭,耍起无赖:“那不是喝多了嘛!再说,咱们是星辉五使,过命的兄弟,你的酒就是我的酒,分那么清干啥?”
“放你娘的屁!”比罗加特一拍大腿,酒坛跟着晃了晃,他吓得赶紧伸手护住,跟护着自家宝贝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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