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成了他雷打不动的习惯,风雨无阻。后来他们毕业,工作,求婚,结婚。婚礼上,他握着她的手,在誓言里又一次提起那棵香樟树:“从那天起,我就决定,要用一生去履行那句少年时许下的诺言。”
消毒水的气味依旧呛人,夏林果捏着被汗浸得发皱的体检单,刚转身就撞进两张熟悉的面孔。是马小跳和路曼曼。
夏林果的眼睛倏地亮起来,她攥着体检单的手指微微收紧,心里翻涌着无数话,最想说的那句,正是当年马小跳在信里写的——她终于寻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份安稳与幸福。
可马小跳却像被烫到似的,身体猛地一僵。他原本正烦躁地踢着塑料椅腿,听见声音的刹那,头埋得更低,再抬眼时,目光撞上夏林果的瞬间又慌慌张张地躲开,飘向走廊尽头斑驳的墙面。耳根泛起的红一路蔓延到脖颈,他的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指尖泛白,喉咙动了动,半天只挤出一句干巴巴的“哦,是你啊”,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当年转学的前一晚,他写满了三页纸的话,最后却只塞给她一张仓促的便签,连一句像样的告别都没有,就那样断然地从她的世界里抽身离开。此刻夏林果亮晶晶的眼睛望着他,像在无声地叩问那些被他刻意斩断的过往,让他浑身都不自在,只想落荒而逃。
一旁的路曼曼却截然相反。她松开攥得发皱的病历本,站直身体,冲夏林果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她目光清亮地上下打量了夏林果一番,见她穿着干净的白衬衫,眉眼舒展,气色红润,眼底没有半分旧日的黯淡,便笑着开口:“好久不见,你精神状态倒是挺好的。”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林致远站在落地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西装袖口那枚银灰色的袖扣——那是妻子生前送他的最后一份礼物,刻着他们结婚纪念日的缩写,边缘已被岁月磨得温润。窗外城市灯火如星河铺展,霓虹在玻璃上投下他孤独的倒影,像一座被繁华围困的孤岛。他指尖的冰凉却一路蔓延到心底,仿佛那晚急诊室的冷气从未散去。今天本该是女儿林梦瑶的十八岁生日,餐桌上摆着她最爱的草莓奶油蛋糕,奶油上还点缀着她童年最爱的樱花糖片,他甚至亲自订了那家她念叨了半年的法式餐厅,连座位都选在靠窗的角落,想在烛光里听她笑着说“爸爸,你终于记得我喜欢什么了”。他甚至悄悄准备了一段致辞,写在手机备忘录里,反复修改了三遍,开头是:“瑶瑶,今天你成年了,爸爸想告诉你……”
可就在半小时前,秘书急匆匆推门进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像倒计时的秒针,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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