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的温柔笑容。
每一件,都在无声地嘲讽他过去三年的敷衍,和我过去三年的自欺欺人。
“清婉,”他向前走了一步,试图压下怒火,换回那套或许连他自己都信了的“宽容”面具,“昨晚的事,我知道你受了委屈。薇薇她只是太敏感,孩子的事……我们可以再商量。现在,别闹了,跟我回去。”
他甚至勉强扯出一个算得上温和的表情,伸出手,像召唤一只离家出走的小猫。
我看着他伸出的手,修长、干净,曾几何时,我多么渴望这只手能真正牵住我。
现在,只觉得讽刺。
我没有动,只是仰头看着他,忽然笑了。不是过去那种温顺的、讨好的笑,而是一种带着锋利边角的、充满嘲讽和释然的笑。
“陆司琛,”我慢慢站起身,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你好像,还没搞清楚状况。”
“剧本,”我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拿错了。”
我走到那个小纸箱旁,拿起最上面一张照片。照片里“我”的笑容虚假得刺眼。我当着他的面,双手捏住照片边缘。
“嘶啦——”
清脆的撕裂声,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
我将撕成两半的照片,轻飘飘地扔进火桶。火焰“呼”地窜高了一截,瞬间将它们吞噬。
“以前,你是导演,我是演员,配合你演一场深情的替身戏码。”我迎着他骤然阴沉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无比,“现在,戏散了。”
我走到他面前,距离近到能闻到他身上昂贵的木质香水和一丝残留的酒气。曾让我意乱神迷的味道,如今只令人作呕。
“听懂了吗?”我盯着他的眼睛,不允许他有丝毫闪避,“你,陆司琛,以及你珍视的一切——”
“从我的剧本里,杀青了。”
他的呼吸明显粗重起来,脸上的温和面具寸寸碎裂,露出底下被冒犯的震怒和难以置信。大概从未有人,尤其是我,敢这样对他说话。
“苏清婉!”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离开我,你算什么?你拿什么养活自己?还有……”他的目光下意识扫过我的小腹,眼神复杂,“你以为单亲妈妈那么好当?”
手腕很痛,但心里一片冰凉的麻木。
看,直到此刻,他认知里的我,依然是离了他就无法生存的菟丝花。他担心的或许有百分之一是那个孩子,但更多是失控的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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