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浑蛋自打进屋起,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的时间,还没在银票上停留得久!
她肖玉若活了二十年,头一回被人如此彻底地无视....
不,不是无视,是那双眼睛里除了对银钱和权利的渴望,压根儿就装不下别的东西。
若他真如其他男子那般,对她露出痴迷或倾慕神色,她反倒会厌恶。
可这般全然将她视若寻常,眼里只有黄白之物的做派,又让她莫名窝火。
就像精心烹制了一桌珍馐,食客却只盯着装菜的盘子估价,这滋味着实微妙。
“聪明是聪明,就是贪财,还眼瞎....”
肖玉若低声嘟囔了一句,转身望向窗外。
“待下一次定要将你收入麾下....”
可她不知道的是,此刻刚出长公主府大门的陈墨川,正摸着怀里那叠厚厚的银票,笑得见牙不见眼。
他掂了掂分量,满意地自语:
“长公主府果然阔气。”
“下回要有这等好差使,得主动些才是。”
他哼着小曲儿,悠哉游哉往巷子口走去,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那身影挺拔里透着一股散漫,端正里又掺着三分痞气,引得路上几个大姑娘小媳妇偷偷侧目。
陈墨川却浑然不觉,满心盘算着如何花销这笔横财,想到妙处,还乐呵呵搓了搓手指。
而公主府内,肖玉若已平复心绪,铺开宣纸,开始誊抄儒道功法。
大夏文官虽不习武修行,却修炼儒道和文道!
只是笔下字迹较平日略显浮躁,墨迹深浅不一。
那陈墨川,当真是个奇怪的人。
聪明得惊人,也俗气得彻底。
偏偏这般矛盾糅在一处,倒让人……难以忘却。
她提笔蘸墨,在纸边无意识地画了个圈,圈里又点上两点,像极了一双笑眯眯的眼睛。
待回过神来,自己先怔了怔,随即恼羞成怒般将纸揉成一团,丢进了字纸篓。
“混账东西。”
她低骂一句,也不知是在骂谁。
..............
与此同时,御书房内,气压低得能拧出水来。
肖战跪在冰凉的金砖上只觉得膝盖骨都快化成粉了,偏生上半身还得挺得笔直,端的是冰火两重天。
当今天子肖无极冷声道;
“争权夺利,弄出人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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