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只剩下木青、木靖、叶乘风和张绥之四人。
木靖率先开口,语气带着劝慰:“叔父,您消消气。芷伊妹妹和诚儿他们年纪尚轻,难免有不懂事的地方,慢慢教导便是,何必动这么大的肝火,伤了身子。”
木青苦笑一声,摇了摇头,目光看向张绥之,语气复杂:“绥之啊,让你见笑了。家丑,家丑啊……你看看我这几个儿女,有一个成器的吗?芷伊虚荣,鹤年懦弱,诚儿更是被玄霜宠得无法无天!要是他们能有你一半的懂事、沉稳和才干,我便是立刻闭眼,也能安心了。”
张绥之连忙躬身:“老大人言重了。晚辈驽钝,岂敢与木府公子小姐相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老大人为家族操劳一生,严格些也是望子成龙之心。”
木靖也接口道:“叔父,绥之贤弟说得是。您看绥之,年纪轻轻便高中进士,心思缜密,连破奇案,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这都是张同知教导有方啊。”
木青叹了口气,指了指靠墙放着的一个不起眼的黑漆木箱,那箱子不大,却显得十分沉重,锁扣紧闭。“教导有方……是啊。可惜我木青,没这个福分。”他话锋一转,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偏执和猜疑,“靖儿,绥之,你们都不是外人。我也不瞒你们。我总觉得……总觉得有人要害我。尤其是最近,这心里头,七上八下的。”
他压低了声音,眼神变得有些警惕:“你们看,这箱子里,是我这些年攒下的一些体己,主要是珠宝,还有些地契房契。我原本打算……重新分配一下。可现在……我不敢轻易动它了。我甚至不敢让太多人知道它的存在。芷伊她们,还有玄霜……唉,谁知道他们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木靖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和关切:“叔父,您多虑了!都是一家人,血脉至亲,怎么会……”
“至亲?”木青冷笑一声,打断他,“自古为了钱财权力,父子相残、兄弟阋墙的事情还少吗?我有两个儿子都不在了,也许曾经还有其他儿子,但都下落不明,唯一的孙儿烂泥扶不上墙,我老了,不中用了,在他们眼里,恐怕早就成了绊脚石了!靖儿,你是我看着长大的,虽非嫡系,但行事稳重,我最是信得过。还有绥之,你是张同知的公子,为人正直。我叫你们来,就是希望……万一,我是说万一我有什么不测,你们……你们要帮我看着点,保护好这个箱子,也……也算替我主持个公道。”
张绥之心中暗凛,看来木玄霜之前所言非虚,木青确实疑心极重,且已动了修改遗嘱的念头,甚至预感到了危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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