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她笑了,像雪地里开出的小花儿:“我不怕。我爹说,人活着,不是为了躲开苦,是为了在苦里找到能扛下去的东西。以前我觉得是爹娘,现在……我觉得是你们,是能一起走下去的人。”
林澈看着她,突然想起玄阳真人说的“人间烟火”。不是集市上的叫卖声,不是炉子里的柴火,是有人在你苦的时候,愿意跟你说“一起走”。他接过阿风递来的地图,铺在雪地上,借着最后一点暮色看——路线很清晰:清风镇往西北,过断骨崖、流沙河,穿黑风谷,到漠北荒原腹地的铸剑庐。可地图上没画的,是路上的风,是心里的迷茫,是那些没说出口的“为什么”。
“断骨崖的名字不好听,却不是最险的。”阿风蹲下来,指着地图上的黑风谷,“我师父说,黑风谷里的风是黑色的,能把石头刮得滚着跑,还有很多陷阱——是以前的商旅挖的,为了防异兽,现在被风沙盖了,看不见。但最险的不是这些,是谷里的‘回音’。”
“回音?”林澈和苏婉儿同时问。
“嗯。”阿风点头,声音沉了些,“黑风谷的地形特殊,风刮过的时候,会把以前的声音带回来——可能是商旅的呼喊,可能是异兽的嘶吼,也可能是……自己心里最怕的声音。我师父说,很多人不是死在风里,是死在自己的回音里。”
林澈沉默了。他突然想起寒潭底的水,明明能冻僵身体,却能让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原来最险的从来不是外界的难,是自己能不能接住心里的怕。他摸了摸赤霄古剑,剑身还是温的,像在回应他的想法。
苏婉儿突然开口:“我爹以前跟我说过,寒渊族有一种秘法,能控制天气。当年北境的‘百年大雪’,就是他们搞出来的。他还说,寒渊族在找一件叫‘冰魄水晶’的东西,说只要找到了,就能让整个中原都变成冰原。”
“冰魄水晶?”林澈和阿风同时看向她。
“嗯。”苏婉儿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衣角,“我爹有本古籍,上面画着冰魄水晶的样子,是透明的,里面有光,像冻住的星星。他说,冰魄水晶藏在漠北,有异兽守着,靠近的人会被冻成冰雕——不是因为冷,是因为心里的执念会被冻住,变成冰。”
林澈的心跳顿了顿。他突然想起玄阳真人让他找铸剑老人的原因,不只是为了炼化玄铁,是为了找“答案”——寒渊族为什么要找冰魄水晶?影阁为什么要和他们合作?这世间的疾苦,到底能不能用剑斩断?这些问题像种子,在他心里发了芽,而漠北荒原,就是能让种子长出答案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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