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春也忙道:“正是呢。”
皇后却像是没听见她们的话,抬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语气里透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与烦闷:“罢了……陪本宫去东宫看看太子吧,有些日子没考校他的功课了,也不知有无长进。”
东宫
谢雍承正端坐在暖阁的小榻上,手里无意识地揉搓着那条柔软暖和的雪狐围脖,小脸上满是喜欢,“好暖和呀。”
“皇后娘娘驾到——!”
殿外忽然传来通传声,谢雍承吓了一跳,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急忙将那围脖团了团,一把塞进怀里,又飞快地整理了一下衣袍,小跑至殿门处,规规矩矩地站好。
秦以棠刚踏入殿门,小小的太子便已端正地跪下,声音清脆地行礼:“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金安。”
皇后看着儿子恭敬守礼的模样,心头的郁气消散了些许,上前亲自将他扶起。
“起来吧。”她牵着太子的手走到榻边坐下,“今日功课做得如何?太傅可曾夸奖?”
“回母后,儿臣已经会背《盐铁论》了,太傅今日还夸了儿臣呢!”谢雍承挺起小胸脯,语气里带着孩童特有的自豪,眼巴巴地望着皇后。
然而,他等来的却是秦以棠骤然沉下的面色。
“《盐铁论》?”皇后声音转冷,“那篇文章,太傅一个月前便开始教授,你竟今日才背会?”
谢雍承被她突如其来的冷意慑得一缩,方才那点雀跃瞬间冻结。
他低下头,小手不安地绞着衣角,声音也低了下去,委屈辩解:“母后,《盐铁论》全文共有三万余字,艰深晦涩,太傅说,儿臣能在三十日内通读并背诵,已属不易了……”
“不易?”秦以棠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之言,手掌在身边的矮几上一拍,满屋的太监宫女霎时屏息凝神,呼啦啦跪了一地,头也不敢抬。
“何等庸师,竟敢如此误人子弟!”皇后的声音里含了薄怒,“三万余字又如何?你是太子,是储君,岂能以常人之资,常人之速来度量?”
她看着儿子吓得发白的小脸,心中暗恨不争气,这么胆小,语气愈发严苛,“雍承,你可知,你父皇天资何等聪颖?三岁识得千字,五岁已能熟诵诗赋百篇!到了你这般年纪,早已能为先帝分忧,在御前听政议事了!”
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地刺向雍承,“你是你父皇膝下唯一的皇子,未来是要承继大统,君临天下的!岂可如此懈怠,不知轻重!”
谢雍承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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