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姐姐‘晚上想吃什么’,系统会根据姐姐的饮食偏好、当天情绪、甚至天气,给出预测答案。”
他顿了顿:“准确率有83%。”
我后背发凉:“你用这个……干什么?”
“最开始是想预测姐姐的行为,比如姐姐会不会接某个危险项目,我该怎么阻止。”秦昼说,“但后来我发现,它最大的用处是……陪我说话。”
他的声音低下去:
“姐姐在纽约的十年,我经常打开模拟程序,输入一些问题。比如‘姐姐今天过得好吗’,‘姐姐想我了吗’。系统会给出模拟回答。虽然知道是假的,但……听着那些回答,就好像姐姐真的在跟我说话。”
他说这话时,眼神脆弱得像一碰就碎。
我忽然明白了。
这个数据库,这些模型,这些人偶——都是他对抗孤独的工具。
我不在的十年,他用这些碎片,拼凑出一个虚拟的我。然后和那个虚拟的我说话,生活,假装我从未离开。
这不是爱。
这是病。
但病的根源,是孤独。
是十四岁那年,我为他挡下那一刀后,他再也无法摆脱的“必须保护姐姐”的执念。
是十八岁那年,我醉酒说“娶姐姐好不好”,他当真后的漫长等待。
是二十五岁那年,我飞去纽约,留他一个人在上海,用十年时间,把自己变成一座关于我的纪念馆。
“秦昼,”我说,“把模拟程序删掉。”
他身体一僵:“姐姐……”
“删掉。”我重复,“如果你想和我说话,就来找我。真的我在这里,不需要模拟。”
秦昼的眼睛红了:“但姐姐……不一定想跟我说话。”
“你可以试试。”我说,“从现在起,每天给你一小时。你可以问我任何问题,我会回答真的答案,不是模拟的。”
他愣住了,然后眼泪掉下来:“真的?”
“真的。”我点头,“但条件是:删掉模拟程序,停止所有偷拍和预测分析。数据库可以保留,但只能是静态档案,不能再更新。”
秦昼用力点头:“好!我删!我现在就删!”
他坐到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操作。我看到他打开一个复杂的程序界面,输入确认密码,然后点击“永久删除”。
进度条开始走动。
他转头看我,眼泪还在流,但笑容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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