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高度。
而他,被独自留在原地,困在由悔恨、自卑和现实压力编织的泥潭里,越陷越深。
静渊已远,九天之上。而他脚下的泥土,正在将他吞噬。那曾经唾手可得的温暖与安宁,如今成了刻在他骨血里、日夜灼烧的毒药,提醒着他,他失去了什么,以及,他永远地失去了。
周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那个如今已彻底沦为“垃圾堆”的公寓的。钥匙在锁孔里转动了好几圈才对准,推开门,一股混合着外卖馊味、烟味和灰尘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本就翻腾的胃部又是一阵不适。
客厅里没开大灯,只有电视屏幕闪着幽蓝的光,正在播放着一部吵闹的家庭伦理剧。周母窝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条旧毯子,听到开门声,头也没回,声音带着惯常的抱怨:“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饭在桌上,早凉了!天天不着家,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她的唠叨像背景噪音一样灌入周屿耳中,他机械地踢掉硌脚的皮鞋,将昂贵却已皱巴巴的西装外套随手扔在堆满杂物的单人沙发上,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骨头一样,瘫倒在另一侧的长沙发里,脸埋在臂弯里,一动不动。
电视的光在他蜷缩的背影上明明灭灭。
周母半晌没听到回应,终于觉得不对劲,转过头来。借着电视的光,她看到儿子那一身与平时回家截然不同的正装,虽然现在凌乱不堪,以及那副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生气的颓丧模样。
她坐直了身体,皱了皱眉,语气里的抱怨变成了狐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小屿?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今天不是跟你们公司领导去参加那个什么高级会议了吗?怎么样?有没有认识什么大人物?机会难得啊!”
她的声音在空旷杂乱的客厅里回荡,带着一种市侩而急切的期望。
周屿依旧没有动,也没有回答。母亲的每一个问题,都像针一样扎在他敏感脆弱的神经上。高级会议?大人物?机会?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近乎哽咽的嗤笑。
“说话呀!”周母提高了声音,有些急了,起身走到他这边,推了推他的肩膀,“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在会上表现不好,被领导说了?还是……”
她的目光落在他扔在一边的西装外套上,那面料和剪裁看起来比她见过的都要好,但此刻沾了点不知在哪蹭到的灰,皱得像块抹布。“你这衣服……新买的?花了不少钱吧?怎么弄成这样?快去挂起来!这么贵的衣服……”
“别碰它!”周屿猛地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