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后,凉州北门大开。
一辆由生铁铸造的囚车,在无数百姓的注视下,被缓缓推了出来。
囚车四面透风,只有碗口粗的铁栏。
吴谦,四肢被粗大的铁链锁着,像一堆烂肉般瘫在囚车中央。他的头发散乱,面如死灰,眼神里只剩下无尽的麻木与绝望。
一百名被挑选出来的百姓,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胸前佩戴着白花。他们没有携带任何武器,只是沉默地跟在囚车两侧。
他们的脸上,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
但正是这份平静,比任何刀剑都更加令人心寒。
王蒙率领的五百亲卫,早已化整为零,提前出发,散布在了前往京城的沿途之上。
赵彻骑在马上,亲自为这支特殊的队伍送行。
他没有说任何鼓舞士气的话,只是走到了囚车前,看着里面那个已经不成人形的吴谦。
“吴谦,这一路,好好看看我大秦的大好河山。”
“下辈子,投个好胎,别再当狗了。”
说完,他不再看吴谦一眼,对着那一百名百姓,沉声道:“出发!”
囚车,开始缓缓滚动。
车轮碾过黄土,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仿佛一首通往地狱的哀乐。
一百名百姓,迈着整齐而沉重的步伐,跟随着囚车,走出了凉州城。
他们像一百个沉默的幽灵,押送着一个活着的罪证,走向那风云变幻的京城。
城楼上,宋鹤看着那支队伍渐渐远去,化作地平线上的一个小黑点,忍不住长叹一声。
“殿下,这一去,京城恐怕是要翻天了。”
城楼之上,凉州的旗帜在猎猎风中舒展。
赵彻目送着那支奇特的队伍消失在苍黄的地平线上,他并未立刻返回王府,而是调转马头,朝着城外热火朝天的新城工地行去。
宋鹤紧随其后,看着赵彻那并不算魁梧、此刻却仿佛能撑起天地的背影,心中的情绪复杂到了极点。
这位年轻的王爷,行事完全不按常理。
他狠辣,却又对百姓报以最真切的关怀。
他疯狂,每一个决定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可偏偏每一次,都能化腐朽为神奇,将死局走成活棋。
“殿下,您这一招,是彻底将三皇子逼入了绝境。”宋鹤驱马赶上,压低了声音,“只是,如此一来,也等同于和他撕破了脸皮,再无半点回旋的余地。京城那边,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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