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卡池。
路沉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气息顺畅,伤处虽未全愈,但行动已无大碍。
把瓦缸用油纸封住,地砖盖上,又把柜子挪回原位。
路沉穿上棉袄,走出屋子。
文安县的清晨寒气刺骨。
他刚出门,还没走出胡同口,就碰上了来找他的瞎子。
“咦,大哥,你伤好了?这是要去哪?”瞎子问。
“好得差不多了,屋里闷得慌,出去走走,透口气。”
“行,我陪你。”
瞎子瘦削的身子裹在单薄的黑袄里,似乎一点也不觉得冷。
两人前一后,踩着薄薄积雪,走出院门。
胡同里空无一人。
直到走上主街,人气才活泛起来。
两旁的铺面大多卸了门板,早点摊子的热气混着吆喝声飘过来,给这寒冷清晨添了几分活气。
“路爷,早!”
“路爷您伤大好了?”
“路爷,吃了吗?刚出笼的馍,来两个?”
街面上讨生活的小贩、掌柜,瞧见路沉,纷纷停下活计,或恭敬或讨好地打招呼。
路沉脸上没什么表情,只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他在一家茶摊前停下,摊主是个干瘦老汉,忙不迭用抹布擦了擦条凳:
“路爷,您坐,刚沏的粗茶,给您倒一碗暖暖身子?”
“不用。”
路沉摆摆手,目光却落在斜对面一家新当铺上。
那铺子位置不错,以前是一家卖油盐酱醋的杂货铺,如今却换了主人,两个膀大腰圆的陌生汉子正蹲在门口,一脸蛮横。
“那铺子,什么时候开的?”路沉声音平淡。
茶摊老汉顺着目光看去,压低声音:
“前日才开张。听说是韩五爷远房亲戚接的手。”
“嗯。”
路沉淡淡应了一声。
韩老五的手伸得倒是快。
路沉在茶摊坐了一会儿,正要起身,身旁瞎子提醒道:
“大哥,李德海来了。”
路沉转头。
看见那李德海正从街尾踱来。
这人今日穿着一件簇新的绸面棉袍,估计是刚置办下的。
他双手背在身后,一步三晃,那刻意拉开的八字步,活像戏台上喝醉了的丑角儿,新袍子也遮不住一身小人得志的虚浮。
也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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