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算不能加个谋反之罪,至少也要先罢了他的官身。
糜十一郎静静听完,面如止水。
他提起青瓷壶,为吕壹斟了一盏茶,茶汤在盏中轻旋,映着炭火微光:
“吕校事,且饮茶,定定心。”
待吕壹勉强饮了一口,他才缓缓道:
“眼下的局,等,就是最好的办法。”
见吕壹要开口,他抬手止住,继续道:
“若陆抗必死,那大司马许你的利,早一年拿,晚一年拿,有何分别?钱不会长腿跑了。”
“可若你心急,贸然动作,坏了大司马的事……那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
说着,他亦举盏,轻抿一口:
“孙峻要杀诸葛恪,岂是易事?诸葛恪领军多年,军中旧部遍布,东兴一役,让他在朝中亦有人望。”
“此等人物,便如江心巨石,水缓时,它自岿然不动。”
“唯有等大潮奔涌,漩涡自成,巨石方有倾覆之危。”
吕壹神色稍缓:“糜君是说……”
“我是说,”糜十一郎放下茶盏,缓缓道:
“吕公你难道忘了,校事府现在只做暗中耳目,不做前台恶犬?”
吕壹一怔。
糜十一郎看了他一眼,这才继续道:
“你现在要做的,不是要主动去推石头,而是看清潮水何时起,漩涡何处生。”
“观其势,记其变,待其时。孙峻的刀既已举起,便不会轻易放下。”
说到这里,糜十一郎用食指轻轻地点了点桌面,轻声道:
“记住,孙和一死,那便是潮水已起,漩涡已成。”
吕壹盯向桌面,良久,长吐一口气:
“某……受教了。”
他起身欲走,又回头问:“若孙峻真动手……”
糜十一郎神色淡然:
“潮起时,该捞鱼的捞鱼,该撒网的撒网,各凭本事便是。”
吕壹重重点头,戴上斗笠,出了院子。
院中重归寂静。
吕壹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巷口后,糜十一郎脸上的温和从容,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他霍然起身,快步走入内室,反手闩死门闩。
内室陈设简朴,唯有一案、一榻、一柜。
他移开榻边那只樟木衣箱,露出后面墙壁上一块松动的青砖。
手指探入砖缝,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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