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三号温室的传感器和数据硬盘全部拆下来!搬到车上去!”
杨威浑身湿透,泥浆沾满了裤腿,对着对讲机大吼。
他所在的“逆龄”三号综合试验基地,地处一片相对低洼的河谷,此刻已经成为洪水的首要攻击目标。
智能温室在狂风中被撕开了塑料薄膜,昂贵的仪器泡在水里冒着火花。
精心培育的“沙源一号”苗圃被浑浊的泥水淹没。几年的心血,眼看就要毁于一旦。
“杨总!水涨得太快了!再不撤就来不及了!”
一个年轻的研究员踉跄着跑过来,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杨威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景象,心如刀割。但他知道,人比数据更重要。
“撤!所有人,立刻上车,向二号高地转移!”
他果断下令,自己却转身冲向最后一座即将被淹的库房,那里还有一批珍贵的原始种子样本。
当他抱着沉重的保温箱,深一脚浅一脚地趟着齐腰深的洪水,最后一个登上高大的越野车时,基地的低洼处已经完全被洪水吞噬。
车队像汪洋中的小船,在波涛汹涌中艰难地向高地跋涉。
车窗外,是肆虐的暴雨和不断从山坡上冲下来的泥石流。
杨威紧紧抱着怀里的种子箱,仿佛抱着最后的希望。
他也想到了叶倩倩,他知道她此刻一定在指挥部承受着更大的压力。
他想给她打个电话,哪怕只是听听她的声音,但手机信号时断时续,最终只能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
真正的噩梦,在第七天的深夜降临。
位于天山深处,被誉为“北疆水塔”的军垦湖水库,传来了最紧急、最绝望的讯号。
这座建于艰苦年代、承载着下游无数农业灌溉和城市供水希望的大型水库,其集水区正好位于这场极端暴雨的核心区域。
监测数据显示,水库水位在以每小时十几厘米的恐怖速度上涨,已经远远超过了设计最高水位,并且还在持续突破极限!
更致命的是,持续暴雨导致水库周边山体土壤水分完全饱和,发生了大规模、连锁性的山体滑坡。
其中一处巨大的滑坡体,如同一个失控的巨人,狠狠撞击在水库大坝的侧肩部位。
“轰隆隆——!”
即使隔着几十公里,通过地震监测仪,指挥部也能感受到那沉闷而可怕的撞击声。
“报告!军垦湖大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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