畋侧腰劈来。江畋头也不回,左脚猛地一跺,身前的沉重紫檀桌案骤然竖起,如盾牌般挡在身后。就听一声凄厉的惨叫,那黑影的狭长仗刀刚劈中桌案,江畋已顺势一掌拍在桌案背面——沉重的桌案瞬间炸裂,木屑与碎瓷片迸射满堂,那黑影竟被掌力直接拍飞,像炮弹般砸向阁门,“轰隆”一声撞在朱漆门框上,瘫软在地没了声息。
然而,此情此景,却激起了江畋此身些许尘封的记忆残片。他望着满堂狼藉的碎瓷、散落的钢针,还有地上瘫软的身影,心神骤然一滞,眸底的冷冽褪去几分,染上些许恍惚。那是似曾相识的场合,同样有翩跹献舞的伎乐,同样有温婉含笑的奉酒,连这藏于嬉闹间的谋刺手段,都与记忆中几乎雷同。只是彼时,那场谋刺最终酿成了哀绝的生离死别,而他,不过是局外的看客、无端被波及的过客;如今,他却成了这场阴谋里,直面刀锋的被谋刺当事人。
指尖微微发颤,江畋猛地回神,将翻涌的记忆强行压下。但就在他面露微微恍然的刹那,帷幕后惊散开来的乐师和伶人,再度有人紧接而至冲出来;挥舞着暗藏的刀兵,将折断的乐器;狠狠的砸向江畋所在,也好不留手的覆盖了,瘫倒在地的芍薇。然后,就在更加急促的呼啸劲风声中,被电光火石一般,挑起砸出的盘盏盆碗,哗然哐当的迎头痛击;迸溅开一团团的血色和碎片乱舞,也波及到一些躲闪不急的贵宾、陪客,顿时激起一片哭爹喊娘的哀鸣叫唤声……
而这时候,作为宴会主人的都监苏良,那张圆润光洁的胖脸上,已然涨成了羞愤、暴怒与惊骇交织的铁青色。他苦心积虑迎回小君、借机在地方张扬声势的宴会,怎么竟变成了这副血流满地、哭喊震天的模样?若是只混进一个刺客,还有些许借口和托词,大不了严惩有司失职便罢;可眼下竟是一批亡命之徒争先恐后地袭杀,若这些人是冲他而来,哪还有半分侥幸之理?
苏良浑身肥肉都在发颤,再也维持不住半点从容,他猛地拍案而起,肥厚的手掌在案上砸得山响,嘶哑着嗓子嘶吼着呼唤隐藏在场内的侧近护卫:“护卫!都给杂家滚出来!护卫——!张双、邓四、夭六、涂八……把这些反贼刺客全都拿下,一个都别放跑!谁能擒杀刺客,杂家重重有赏!”然后,他有紧接着补充道:“要留活口……阁外值守的队将和军士呢,难不成都是死人吗!”
随着他的点名,那些惊慌失措陪客之间,四散躲避的侍者中,相继有人跃起跳出;毫无间歇的冲到苏良身侧;将其团团保护起来。或是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争相撞进帷幕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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