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他仰天叹息,呼出的白气迅速消散在紫雪中,“都说人妖殊途,天道不容。可谁又知,这‘殊途’之下,妖亦有情,情之深重,丝毫不逊于人,甚至……更为纯粹炽烈,直至焚身无悔!”
乔妙卿泪眼朦胧,抬起脸,忐忑而无助地望着刘懿:“懿哥,那三个小崽儿……该怎么办呀?它们还那么小,极乐岛经历大火,早已荒芜,根本没有多少食物……它们要怎么活下去?我……我心里好难受,像被揪着一样。”
看着妻子悲痛的模样,刘懿强压下自己心中翻腾的酸楚与无力感,将她更紧地搂入怀中,轻声安抚,也像在说服自己:“强扭的瓜不甜,强摘的果不熟。它们既是青丘的血脉,自有其灵性傲骨。既然心意已决,我等强行带走,反而可能适得其反,酿成悲剧。眼下……唯有从旁照拂了。我会吩咐下去,定期以隐秘方式在岛屿边缘投放一些适合的食水。时间……或许能化解一些伤痛。这段人与妖的恩怨,这份生死换来的情义与亏欠,总会……慢慢找到消弭或共存的路径。”他的话语里带着不确定,但已是此刻能想到的最好办法。“走吧,先回蓬莱殿。还有许多事,需要了结。”
两人互相依偎着,继续前行。走了约莫十几步,仿佛心有灵犀,他们同时停下脚步,转身回望。
浩瀚的渤海之上,风雪迷蒙,那座轮廓模糊的极乐岛孤悬海外。隐约间,似乎能看到岛边最高的礁石上,有三个小小的、模糊的紫色身影,正静静地、久久地眺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那姿态,充满了依恋、警惕、悲伤,还有一丝不属于幼崽的决绝。
刘懿与乔妙卿的视线仿佛穿越风雪,与那三道目光遥遥相遇。没有呼唤,没有道别,只有无声的凝视。
不见,便不见吧。
惟愿你们,此生平安,岁岁年年。
……
残破的蓬莱殿,在紫色积雪的覆盖下,少了几分往日的奢华靡丽,多了几分战后的肃杀与凄清。
殿外,平田军甲士持戟肃立,铁甲折射着雪光,森然寒意逼人。殿门处,身材魁梧的校尉候宇途,手握一杆丈八长槊,如同门神般昂然矗立,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
大殿之内,气氛压抑得近乎凝固。曾经象征着幻乐府至高音乐权威的鼓、瑟、萧三大乐官,此刻被粗糙的麻绳五花大绑,形容狼狈地蜷缩在角落,如同三条离水的鱼,徒劳地挣扎着,却发不出像样的乐音,只余粗重的喘息和偶尔压抑的闷哼。与他们一起的,还有十几名侥幸未被当场格杀或逃脱、后被斥虎卫精锐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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