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回来的幻乐府门徒。这些人更是面如土色,战战兢兢,连大气都不敢喘,蜷缩在另一侧,眼神惶恐地四处游移,仿佛随时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当刘懿裹着沾满紫雪的白裘,与眼眶微红、神色疲惫却依旧挺直脊梁的乔妙卿并肩踏入大殿时,所有目光瞬间聚焦过来。这座曾经属于戏龟年、象征着临淄地下乐律与权力巅峰的殿宇,在这一刻,正式宣告易主。
刘懿脚步未停,径直走到大殿中央。他并未坐上那个曾经属于戏龟年的主位,只是随意找了个尚算完好的方案,拂去上面的灰尘和碎屑,缓缓坐下。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殿内冰冷而带着淡淡血腥与焦糊味的空气,复又睁开,眼中已是一片沉静如渊的深邃,所有的脆弱与悲痛都被深深掩藏。
“候校尉,”他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空旷的大殿,“给三位乐官解绑,赐座。”
候宇途拱手应诺,大步上前,手中长槊在地面一顿,发出沉闷的响声。他亲自为三位乐官割断绳索,动作算不上温柔,却也没有刻意折辱,然后指了指殿中摆好的三个蒲团。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三大乐官相互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揉着被捆得发麻的手腕,带着屈辱与无奈,被候宇途“请”到了蒲团上坐下。接下来,便是等待刘懿如何“开刀”的时刻了。
刘懿并未立刻理会他们,而是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候校尉,人到了么?”
候宇途躬身,声音洪亮而恭谨:“回君侯,前日已派快马持您手令星夜回奔召其前来。按照路程与脚力计算,若无意外,应该快到了!”
刘懿这才将目光转向如坐针毡的三大乐官。他的目光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洞悉人心的力量,缓缓扫过三人或愤怒、或颓丧、或强作镇定的脸。“诸位,”他开口,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大家都很忙,本侯也无意在此久耗。长话短说——本侯,可以保留‘幻乐府’之名号与部分建制。条件是,你等今后,需为我效命。如何?”
此言一出,不仅三大乐官猛地抬起头,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连角落里的那些俘虏也骚动起来,竖起耳朵。
绝处逢生?三人面面相觑,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疑、茫然,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他们并非贪生怕死之辈,在幻乐府被攻破、府主出走的那一刻,便已有了殉道或隐居的觉悟。忽然间,生的希望以这样一种方式、从这样一个“敌人”口中提出,反而让他们不知所措,怀疑其中是否有更深的陷阱或折辱。
刘懿将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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