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腊月二十六,杀猪割年肉”。
在东北农村,这一天是仅次于除夕的大日子。
这一年的油水、这一年的辛苦,都在这口杀猪锅里找补回来。
徐家大院里,天还没亮就热闹了起来。
院子中央支起了一口特大号的行军锅,底下架着硬柴,火烧得旺旺的,水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按住了!别让它跑了!”
石大夯带着王铁柱、二愣子等几个壮汉,正合力按着一头足有三百斤重的大白猪。
这猪是徐军特意从邻村养猪大户那儿高价收来的,喂的是粮食,长得膘肥体壮,那叫一个溜光水滑。
“嗷!”
肥猪的叫声震得房顶上的雪都簌簌往下落。
请来的杀猪匠老赵头,手里提着一把磨得飞快的尖刀,嘴里念叨着:“早死早托生,来世变个人……”
“噗嗤!”
手起刀落,干净利索。
早已准备好的大盆接住了滚烫的猪血。
李兰香在旁边,手里拿着筷子,不停地在血盆里搅拌,防止凝固太快,影响灌血肠的口感,一边搅一边往里撒盐水。
徐军站在一旁,穿着那件羊皮坎肩,手里端着大茶缸子,看着这一幕,满眼都是富足。
这就是年味儿。
……
猪杀完了,褪毛、开膛、劈半。
雪白的板油足有三指厚,红白相间的五花肉看着就让人眼馋。
灶房里,徐军这个总掌勺正式上岗。
今天的任务重,不仅要宴请县里的贵客,还得给作坊的兄弟们分肉。
“兰香,把那盆猪血端过来!”
徐军挽起袖子。
灌血肠,那是杀猪菜的灵魂。
调料是关键:葱姜水、花椒面、精盐、还有徐军特意加的一点“草果粉和高度白酒。
调好的血浆,红润透亮,没有一丝腥气。
“灌!”
王婶拿着洗净的肠衣,徐军拿着漏斗。
两人配合默契,不一会儿,一根根饱满圆润、暗红色的血肠就盘在了盆里。
“下锅!”
酸菜是自家积的,切得细如发丝;五花肉切成大薄片;还有那拆下来的大骨头棒子。
一股脑扔进那口直径一米多的大铁锅里。
大火猛攻,小火慢炖。
随着时间的推移,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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