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房前。
陈光阳熄了火,拔钥匙的动作干净利落。“下车!”他头也不回地命令。
孙大耙子连滚带爬地下了车,脚一沾地差点软倒。
陈光阳一把揪住他油腻的衣领,像拎小鸡似的把他拽进办公室。
屋里煤炉子烧得挺旺,两个正烤火的办事员一看来人,尤其是看到陈光阳那张冻得发青却眼神锐利的脸。
还有他身后跟瘟鸡似的乡长,吓得“噌”地站起来,大气不敢出。
“开张进山的票。”
陈光阳没废话,直接把孙大耙子往前一搡。
“探亲,访友,上山看看祖坟。”
他随口扯了个由头,眼睛却扫过墙上挂着的林区地图,目光精准地落在藏宝图标示的大致区域。
孙大耙子哪敢说半个不字,哆嗦着手拉开抽屉,翻出一沓盖好章的空白山票。
又拿出钢笔,讨好地问:“陈…陈爷,您…您填个名儿?探谁家的亲?”他巴不得赶紧把这煞神送走。
“填你的名!”
陈光阳冷冷道,手指敲了敲桌面,“日期,今天。区域…就划靠老鸹岭西坡那片。”
他记得藏宝图上“甲七”的标记,就在老鸹岭西坡深处。
孙大耙子手一抖,墨水滴在票上洇开一团。
“那…那地界可偏,路也险……”
他下意识想劝,话没说完就被陈光阳一个眼神堵了回去。
那眼神跟刀子似的,让他后脖颈子发凉。
他赶紧低头,龙飞凤舞地填上自己名字日期,又在区域栏歪歪扭扭写上“老鸹岭西坡”,盖上鲜红的公章,双手捧着递过去。
陈光阳接过来扫了一眼,确认无误,对折塞进棉袄内兜。
那纸片贴着胸口,带着点油墨的凉气,却像块烧红的炭,烫得他心头滚热。
“滚吧!”
他丢下两个字,转身就走,再没看孙大耙子一眼。
吉普车再次咆哮着冲出永胜乡,这次直奔老鸹岭。
日头已经西斜,惨白的光线没什么热乎气,风卷着雪粒子抽打在挡风玻璃上。
陈光阳把车停在山脚下一片背风的林子里,车轮压过厚厚的积雪,发出沉闷的“嘎吱”声。
他跳下车,紧了紧狗皮帽子的帽耳朵,嘴里呼出的白气拉得老长。
他利索地从后座拽出那杆擦得锃亮的56式半自动步枪。
拇指“咔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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