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仕,但在朝中的声望依然很高,可以说即便还在朝中的范纯仁,也未必有文潞公的声望。
章惇是什么心思。
已昭然若揭。
殿内空气骤然一凝。
连看似昏睡的范纯仁,眼皮也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
裴之砚感到御座上投来的目光也凝聚在自己身上。
他知道,他此刻的回答,将决定他乃至裴府未来的处境。
“回章相,下官核查案件,首重证据确凿。目前所查若干疑点,皆已行文相关路司,着其细核详查。边将是否有罪,罪证几何,需待地方核实回报,验明正身,方可定论。
“至于边将与朝臣往来……,边将与中枢,与地方大员书信公文往来,乃人之常情。是否有不法勾连,亦需实据,不可凭空揣测。
“下官愚见,整肃军务,当以军机国法为准绳,若掺杂私臆,恐失公允,亦乱军心。”
章惇脸色微沉,眼中寒光一闪,正要再言。
御座上的赵煦却忽然开口,打断了这无形的交锋:“裴之砚所言,是老成持重之举。边将功过,自当以实据论处。章相以为呢?”
章惇面色立刻恢复如常,拱手道:“官家圣明。
“裴承旨谨慎,自是应当。老臣亦是忧心边事,恐有囊虫腐蚀边防根本,故心切了些。”
他话锋一转,却绵里藏针,“只是李格非奏疏既上,朝野瞩目。若核查拖延,恐生流言,说朝廷姑息养奸。臣建议,可限定时日,令有司尽快查明回报,以安人心。”
这是以退为进,将拖延的责任隐隐扣下。
裴之砚心中冷凝,正待开口,赵煦却已淡淡道:“就依章相所言,着枢密院督促相关路司,限期查明。裴承旨,你退下吧,专心办你的差事。”
“臣,遵旨。”
裴之砚行礼退出。
殿门在身后合拢,隔绝了内里的深沉莫测。
他走下石阶,炽热的阳光毫无遮拦的泼洒下来。
章惇的逼迫,比他预想的更直接更急切。
而官家的态度,看似公允,实则将球又踢了回来,既未完全顺着章惇,也未给裴之砚更多转圜空间。
裴之砚今日又比平时回来的晚些。
她没有立刻问话,只是目光在他脸上梭巡片刻,便道:“先去更衣吧,热水备好了。”
裴之砚点点头,随着她一同进了内室。
春祺识趣地退下,并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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