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像一阵被抛洒的旧灰。
雷声在窗外炸开,仿佛替他说完没说出的那句话。
莱茵看着掌心的灰屑,神情没有丝毫波动。
那份从容并非源自年轻皇子的莽撞,而是来自他此刻真正拥有的底气,那些原本与他毫无关系的武官,早已被他一步步收买。
而二皇子麾下的数个核心军团,也在饥荒与断供的压力下,倒向了他近一半。
那些人过去喊忠诚,喊得比风还响,可只要军饷按时发、家底有人替他们撑,所谓的“忠心”立刻就换了对象。
如今,他掌握的军势已远超帝国任何一支派系。
他不缺骑士,也不缺愿意为他卖命的人。
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一名侍卫推门而入,脚步刚踏进书房,发现贝利尔也在,他微微一顿,像想说些什么却又生生咽回去。
莱茵抬眼,看穿了他的犹豫:“皇宫那边的消息?”
侍卫点头。
“说吧。”莱茵的语气温和得像在询问天气,“贝利尔是自己人。”
贝利尔闻言怔了下,胸口像被什么撞了一下,脸上浮出几分真切的感动。
侍卫这才挺直身子汇报道:“殿下……皇宫传来消息,说摄政王恐怕撑不了两日。”
话音落下,暴雨正好砸在窗上,发出沉重的一声脆响。
莱茵低头,轻轻笑了出来,像实在忍不住,又像在嘲讽命运的安排:“啊……终于要到这一步了。”
贝利尔低着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笑,只能小心维持着沉默。
莱茵却已经转过身,看向侍卫:“去告诉管家,我今晚要办一场舞会。把八大家族的代表,全都请来,再把帝国的高官也请来。”
他顿了顿,语气轻得像在说一件小事:“谁来了,谁没来,都记下来。”
侍卫领命,正欲退下,却又听到莱茵的补充:“哦,对了……记得请二哥,还有五弟,一起过来参加。”
那语气礼貌温和。
…………
暴雨拍击着皇宫的屋檐,声势仿佛要把整座帝都撕裂。
雷鸣在天穹深处翻滚,映得寝宫外的金纹石柱一闪一灭。
摄政王阿伦斯的寝宫内,烛火在湿冷的空气中摇曳,火光被风缝挤得细长,映照着一室死寂。
空气里弥漫着腥甜的腐败气味,那是将死之人身上散发的味道。
阿伦斯躺在床上,瘦弱的身躯如今已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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