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只剩下皮包骨。
而他在剧痛的折磨之中短暂醒了一瞬,目光艰难地移动,指向寝宫门口。
阴影中,一位老人静静走出。
是内务总管林泽,这位为三任皇帝服务、据传已活过两个世纪的枢密之首。
他依旧佝偻,却稳若老树。
阿伦斯的嘴唇颤动,声音破碎成寒风般的气息:“都退下……”
医官们面色发白,如同被赦免般匆匆退出。
沉重的门在身后缓缓合拢,震动在寝宫深处回响。
最终偌大的房间只剩两人,垂死的摄政王,以及那个始终站在皇权最深阴影中的老人。
阿伦斯能感觉到寒意正从四肢开始,像潮水般爬上胸口。
知道自己撑不过今天,他拼尽最后的力气抓住林泽的手腕。
那一握干瘪无力,却像抓住溺水时抓住无用的稻草。
“林泽……”阿伦斯浑浊的瞳孔微微颤动,“我尽力了……真的……父亲……会怪罪我吗……”
这是一个临死之人最脆弱的疑问,不是摄政王的质问,而是一个儿子的恐惧。
林泽的脸上没有任何悲伤,他如往常一样面无表情,仿佛世间没有任何事能在他心中掀起波澜。
他轻轻反握住阿伦斯冰冷的手,俯下身,让自己那张布满岁月痕迹的脸靠近摄政王的左耳。
他用极轻的声音低语,一句不像是安慰的话。
阿伦斯那双原本已快散开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狠狠地盯着眼前这个带着他长大的老头。
他干瘪的胸膛剧烈起伏,喉间挤出咯咯声,像想喊什么,却已发不出完整的音节。
而林泽只是以那双淡漠的眼睛回望。
然后,这位看似佝偻干瘦的老人轻轻托起摄政王的身体,动作温柔得像怀抱婴儿。
“走了,阿伦斯少爷。”
下一刻——轰隆!!
闪电撕裂夜空,白光透过窗棂劈进寝宫。
当雷声落下,寝宫里的两人已无影无踪。
只有烛火仍在摇曳,照着空荡荡的寝宫,仿佛一切从未存在过。
…………
窗外雷声轰鸣,仿佛要把夜空撕开一道残口,暴雨拍击屋檐,密集得像战鼓。
然而四皇子府邸的宴会厅内却是截然不同的世界。
皇家乐队坐在角落,弦乐与长笛轻柔交迭,演奏着典雅的宫廷组曲。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