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别墅书房里灯火通明。沈静渊刚完成对欧盟法案的对比分析报告初稿,正对着屏幕做最后检查。顾寰宇则坐在他自己的大书桌后,处理着一堆海外发来的加密文件,房间里只有键盘敲击和偶尔纸张翻动的声音。
顾寰宇合上一份文件,揉了揉眉心,目光不经意地落在对面沈静渊身上。她坐姿端正,侧脸在台灯的光晕下显得沉静而专注,指尖在键盘上快速移动,神情是那种沉浸在思考中特有的纯粹。
他看了一会儿,忽然开口,声音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以你的专注度和效率,每天这样钻研,”他语气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如果从一开始就能如此,应该早就考上了才对。怎么拖到现在,还在备考?”
沈静渊敲击键盘的手指停了下来。她没有立刻回头,目光依旧落在屏幕上,但眼神似乎飘远了一瞬。
这个问题,触及了她过去两年最压抑、最不愿多想的困顿根源。
她缓缓转过椅子,面向顾寰宇。书房柔和的灯光下,她的表情很平静,没有委屈,也没有怨愤,只有一种历经之后沉淀下来的清醒。
“因为之前,”她开口,声音清晰平稳,“我不光要每天复习,还要洗衣服做饭,打扫房间,照顾一大家子人。从早到晚,留给真正静心读书的时间,被切割得零零碎碎。精力和注意力,都被那些‘应该做’的琐事耗散了。”
她说得很简单,没有刻意渲染辛苦,只是陈述事实。但顾寰宇的眉头,却在她说到“一大家子人”和“精力和注意力被耗散”时,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他见过她如何在学术辩论中锋芒毕露,也见过她处理复杂法律条文时的游刃有余。他无法想象,这样的头脑和精力,会被日复一日的洗衣做饭拖累至如此地步。那不仅仅是时间的浪费,更是对一种珍贵天赋的粗暴磨损。
一种陌生的、近乎不悦的情绪,在他向来冷静的心湖里泛起细微的涟漪。不是为了她曾受的苦,而是为了那种无谓的损耗。
“以后不会了。”顾寰宇的声音响起,比平时更低,也更沉,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确信,“既然跟了我,我的人,就不许再吃那种毫无价值的苦。”
他的话依旧霸道,甚至有些专横,将沈静渊划归为“我的人”。但这一次,那话语里不容置疑的维护意味,像一块滚烫的烙铁,猝不及防地烫在了沈静渊心上最柔软也最疲惫的那个角落。
她不是容易被感动的人。过去的经历让她习惯于筑起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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