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阳看见宋铁军消了气。
他点了点头,没再多话。
转身大步流星走到吉普车旁,一把拉开后车门,眼神像冰锥子似的钉在缩在墙边装鹌鹑的孙大耙子脸上:“上车!”
孙大耙子浑身肥肉一哆嗦,那满脸横肉挤出来的笑比哭还难看:“陈…陈爷…您…您这是要带我去哪啊?事儿…事儿不都按您说的办了吗?
菜车也放行了,道班的人我也骂了……”
他一边说一边往后蹭,后背死死抵着冰冷的土墙,恨不得把自己嵌进去。
“少他妈废话!”
陈光阳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煞气,像刀片子刮骨头。
“让你上你就上!再磨叽,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那双招子抠出来当泡踩?”
他往前一步,那股子常年钻山打猎、刀头舔血淬炼出的压迫感,让孙大耙子腿肚子直接转了筋,裤裆隐隐发潮。
二埋汰在一旁叉着腰,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光阳哥让你上车是抬举你!赶紧的!别逼我拿绳子捆!”
他手里那根捆狍子的粗麻绳还滴着雪水呢。
孙大耙子再不敢吭声,连滚带爬地钻进吉普车后座,臃肿的身子缩成一团,活像只待宰的肥猪。
陈光阳“砰”地甩上车门,震得车身一晃。
他绕到驾驶座,利索地发动车子,引擎暴躁地嘶吼一声,卷起一股雪尘,径直朝着永胜乡的方向猛蹽。
吉普车在颠簸的土路上疾驰,车厢里死寂得吓人,只有引擎的轰鸣和孙大耙子压抑不住的粗重喘息。
陈光阳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习惯性地往下探了探。
隔着厚棉裤,能清晰地摸到后腰那个硬邦邦、从不离身的五四式手枪。
他透过后视镜扫了一眼后座筛糠似的胖子,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这趟去永胜乡,可不单是为了给宋铁军出气,他脑子里像过电似的闪过那张皱巴巴的日军藏宝图。
上面刺眼的红圈和“甲七”的标记!上辈子隐约听过的传说,陈市长苦苦寻找的日军遗留物……
就在永胜乡这疙瘩的山里头!
可那片山是国有的林场,想进去,得有“山票”。
这孙大耙子管着永胜乡的农机站和道班,跟林场那帮人穿一条裤子,找他开这票,比找谁都管用!
车子碾过永胜乡坑洼的街面,停在那间挂着“永胜乡农机管理站”破木牌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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