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向周屿。看了足足有五秒钟,眼神平静得像深秋的湖面,映不出任何情绪的波澜。这目光让周屿脸上的期待渐渐凝固,变得有些不自在。
“周屿,”她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像冰层下流动的水,“在你,还有你的家人眼里,我这两年在做的事,到底是什么?”
周屿一愣,没料到她会问这个:“当然是……备考啊。很辛苦,我们都知道。”
“不。”沈静渊轻轻摇头,打断了他,“在你们眼里,我这两年,不是‘备考’,而是在‘无业’状态下的‘无效消耗’。我的学习,是‘死磕’;我的坚持,是‘固执’;我的法律专业背景,是需要被‘重新包装’和‘快速变现’的原始资本。对不对?”
周屿的脸色变了变:“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是这个意思。”沈静渊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抽丝剥茧般的冷静,“你,阿姨,叔叔,姑姑,你们所有人,都在用同一套价值体系衡量我:即时收益,社会标签,对家庭(或者说对你)的显性助益。当我不符合这套体系的标准时,我就成了需要被‘规划’,被‘纠正’,被‘引导回正轨’的问题。”
她拿起那份宣传册,翻到内页,指着那些成功案例的薪资数字和职位头衔:“所以,解决办法就是让我放弃自己的目标,进入你们认可的赛道,快速获取一个能写进简历、能说出口、能为‘婚姻团队’加分的社会身份。至于这个身份我是否想要,是否适合我长远的职业信仰,并不在优先考虑范围。我说得对吗?”
周屿被她一连串冷静到近乎冷酷的分析噎得说不出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感到一种被彻底看穿、且被置于道德低地的恼怒:“沈静渊!你别把人都想得那么功利!我这是为我们的未来想办法!你难道就想一直这样下去?让我养着你?让我在同事朋友面前抬不起头?”
最后那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完,他自己也愣住了。
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冻结。
沈静渊看着他,看着这个相处多年、曾以为可以彼此依靠的男人。看着他脸上未散的恼怒,和一丝懊悔却不肯收回的倔强。
很奇怪,心口那片荒芜了许久的冻土,并没有因为这句直白的羞辱而掀起更多波澜。反而有一种“果然如此”的尘埃落定感。
原来,那些隐藏在“为你好”下面的真实情绪,是这个。
她忽然觉得很累。不是身体的疲惫,是一种从灵魂深处弥漫上来的、对这场漫长而无意义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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