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个小时,两个行李箱,三个装满书的纸箱,就是她全部的家当。
她拉着行李箱走到门口,最后一次环顾这个她付出无数心力经营、却从未真正属于她的“家”。
周屿终于找回了声音,干涩而无力:“你……你去哪儿?你爸妈那儿?”
沈静渊没有回答。她只是拉开门,走了出去,然后轻轻带上。
“咔哒”一声轻响。
门内门外,两个世界。
走廊里声控灯应声亮起,冷白的光照着她沉静的侧脸。电梯下行,数字跳动。箱轮的滚动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发出单调的回响。
她没有去父母家。而是用手机预订了附近一家评价不错的酒店式公寓,可以短租,安静,适合学习。
出租车载着她和寥寥行李,汇入傍晚的车流。城市的霓虹渐次亮起,透过车窗,在她脸上投下流动的光影。她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那些熟悉的店铺、街道、高楼……正在迅速退后,成为背景。
没有悲伤,没有解脱的狂喜,只有一片近乎真空的平静。仿佛持续了太久的低气压终于被戳破,风暴过后,天地间只剩下无声的废墟,和废墟之上,异常清晰的视野。
手机震动,是母亲林韵发来的:「囡囡,晚上过来吃饭吗?你爸爸今天买了你爱吃的笋。」
沈静渊看着屏幕,指尖悬停片刻,然后敲下一行字:「妈,我和周屿分手了。今晚不过去,暂时住酒店,想一个人静一静。别担心,我很好。」
点击发送。
几乎是立刻,电话响了。是父亲沈牧之。
沈静渊接起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传来父亲低沉平稳的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地址发我。”
没有质问,没有安慰,没有“早就说过”的事后评判。只是简短的四个字。
沈静渊的眼眶,在这一瞬间,毫无征兆地微微发热。她报出了公寓地址。
“等着。”沈牧之说完,挂了电话。
四十分钟后,沈静渊在酒店式公寓一楼的小会客区,等来了风尘仆仆的父亲。沈牧之穿着常穿的深灰色夹克,手里提着一个看起来颇有些分量的旧式皮质公文包,不是电脑包那种。
他在沈静渊对面坐下,将公文包放在旁边沙发上,目光落在女儿脸上,仔细端详了片刻。没有憔悴,没有泪痕,只有一种过度平静后的淡淡倦意,以及眼底深处,某种破土而出的、陌生的坚定。
“决定了?”沈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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