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晚宴那场“宣告主权”式的解围后,顾寰宇没有再直接联系沈静渊。但一种微妙的变化已经发生。沈静渊发现自己邮箱里偶尔会收到一些没有署名的、却极有针对性的前沿学术报告摘要,其内容恰好补足了她正在研究的某个知识盲区。她去参加另一个会议时,主办方“恰好”将她的座位安排在视野和最佳的区域。
一切无声,却处处留有那只无形之手的痕迹。他确实在践行他所谓的“划定安全区”,以一种更隐蔽、也更不容拒绝的方式。
沈静渊没有去质问,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依赖。她只是默默地将那些“恰好”的好处转化为自己研究的养分,同时更加绷紧了心里的那根弦。她知道,顾寰宇的“投资”从不可能是无偿的,他在等,等一个让她“不得不”走近他的契机。
这个契机,以一种令人啼笑皆非的方式到来了。
沈静渊那篇关于惩罚性赔偿功能导向的论文,经过老教授的指点和她自己的反复打磨,终于达到了发表水平。老教授很满意,建议她可以尝试投稿给一家国际知名的比较法期刊,并愿意亲自写推荐信。这是一次难得的机遇,但需要将论文翻译成符合国际学术规范的英文稿,时间紧迫。
就在她闭关赶稿、焦头烂额之际,陈默的邮件来了,语气有些不同寻常的……无奈。
「沈小姐,冒昧打扰。顾先生近日在准备一份关于未来司法科技伦理框架的英文 keynote演讲稿,内容涉及您之前关注的几个核心议题。他……对现有翻译稿的‘法律精确性’和‘哲学韵味’都不太满意。听闻您正在准备英文论文,不知是否方便,请您‘顺便’帮忙审阅润色一下他的演讲稿?当然,会按最高标准支付顾问费用。演讲稿草案已附上。」
附件是一份长达三十页、充满晦涩术语和复杂逻辑的英文稿。沈静渊扫了一眼,就发现了几处关键法律概念的翻译偏差,以及几处为了追求句式华丽而牺牲逻辑严谨性的地方。这确实是顾寰宇会关注的问题——他对“精确”和“内核”的要求近乎偏执。
她本可以礼貌拒绝。但鬼使神差地,她点开了文档。或许是因为稿子的议题与她正在思考的方向高度重合,或许是她想看看顾寰宇在这条路上到底走到了哪一步,又或许……是那“最高标准顾问费”对她目前略显拮据的经济状况是个不小的诱惑。
她回了邮件:「审阅可以,按小时计费。但仅限法律与逻辑层面的准确性,文风恕不负责。」
很快,陈默回复:「顾先生说: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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