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跪,声音沉闷,却像炸雷一样响在在场每个人的心头。
“宋……宋队长……”
孙大耙子声音带着哭腔,抖得厉害,头深深埋下去,几乎要杵到雪里,“我……我孙大耙子不是人!
我是王八犊子!我猪油蒙了心!散会是我故意挤的你!是我使坏用胳膊肘杵的你!我……我嘴贱!我骂了混账话!我对不起你!我给你赔罪!我给你磕头!”
说着,他真的不管不顾,“咚咚咚”就在冻得硬邦邦的雪地上磕起头来,每一下都实实在在,发出沉闷的响声,额头上很快沾满了雪泥,一片狼藉。
围观的这几个人都惊呆了。
他们见过孙大耙子趾高气扬的样子,见过他卡脖子耍官威的德行。
何曾见过这头在永胜乡横着走的肥猪,像条丧家犬一样跪在雪地里磕头如捣蒜?
一时间,豆腐坊门口鸦雀无声,只有孙大耙子那带着哭腔的告饶和额头撞击地面的闷响。
宋铁军看着眼前这一幕,那只青肿的眼睛先是茫然,随即涌上巨大的错愕,接着是解气,然后又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
看着仇人如此卑微地匍匐在脚下,憋在心头的那口恶气确实出了。
可看着一个平日里人五人六的家伙变成这副模样,心里又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她下意识地看向陈光阳。
陈光阳只是对她微微点了下头,眼神依旧平静无波,仿佛眼前这一切理所当然。
二埋汰可没那么多想法,他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痛快!太他娘的痛快了!
他握着斧头的手因为激动而颤抖,要不是沈知霜在旁边拉了他一把,他真想上去再踹那肥猪两脚!
二虎更是兴奋得小脸通红,在沈知霜身边又蹦又跳,攥着小拳头,压低声音模仿着:“磕!使劲磕!让他跪着!跪着!”
仿佛孙大耙子每磕一个头,都是在替他埋汰婶报仇雪恨。
孙大耙子磕了七八个响头,额头已经青紫一片,沾满了雪泥,狼狈不堪。
他抬起涕泪横流的脸,恐惧地看向陈光阳,像是在等待审判。
陈光阳这才冷冷开口:“还有呢?光磕头就完了?”
孙大耙子一个激灵,立刻扯着嗓子嚎:“宋队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盘山路!盘山路那段您放心!从今儿起,不!从现在起!你们靠山屯的菜车,就是我亲爹的车!
我亲自盯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