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色是介于黑夜与黎明之间那种沉滞的灰蓝色。
沈静渊按掉在五点二十八分震动的手机闹钟——她习惯给自己留两分钟清醒的时间,而不是被突兀的铃声拽出睡眠。身旁的周屿在另一侧床上睡得正沉,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她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一天,从这一刻开始,精确得如同法律条文。
厨房的灯是冷白色的。沈静渊先烧上一壶水,然后从冰箱里取出浸泡好的黄豆。破壁机开始低鸣工作时,她已经淘好了小米,切好了山药片。砂锅坐上灶台,小火,盖子留一条缝。这些动作行云流水,甚至不需要思考,像她背诵了无数遍的法条。
六点十分,她回到卧室。周屿还在睡。
“周屿,该起了。”她的声音不高,平稳,没有任何刚醒时的黏腻。
床上的人含糊地应了一声,翻了个身。
沈静渊走到窗边,“唰”地一声拉开了窗帘。天光涌进来,不算明亮,但足够刺破睡意。周屿皱着眉把头埋进枕头。
“你七点半要开会,路上需要四十五分钟。现在起床,你还有时间吃早饭。”她的话像一份日程提醒,陈述事实,没有催促,也没有感情。
周屿终于坐起身,抓了抓头发,眯着眼看向已经穿戴整齐的沈静渊。她穿着简单的米色家居服,头发在脑后松松挽了个髻,露出干净的后颈和侧脸。没化妆,皮肤在晨光里白得近乎透明,眼下有淡淡的青影。
“又没睡好?”他随口问,语气里听不出是真的关心,还是仅仅因为这是一个“男朋友”此刻该说的话。
“还好。”沈静渊转身去衣柜给他拿今天要穿的衣服。衬衫是她昨晚熨好的,西裤的折线笔直。内裤和袜子放在最上面。“水温调好了,你可以去洗了。”
周屿趿拉着拖鞋进了浴室。水声响起来。
沈静渊回到厨房。破壁机已经停止,她滤出豆浆,倒入两只白瓷碗晾着。小米山药粥熬得恰到好处,粘稠,米油浮在表面。她煎了两个太阳蛋,边缘焦脆,蛋黄溏心。又从腌菜罐里夹出一小碟自己做的酱黄瓜,切得均匀细长。
六点三十五分,周屿擦着头发出来,已经换好了衬衫西裤,人精神了不少。他坐到餐桌前,看了一眼:“今天又吃这些?”
“你上周体检,医生说你要注意养胃。”沈静渊把自己那碗粥推到他面前,“这碗凉一些。”
周屿没再说话,低头喝粥。餐厅里只有餐具轻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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