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复一日的家务和枯燥备考中,试图抓住那根越来越滑手的、名为“自我证明”的绳索。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沈静渊垂下眼帘,用瓷勺轻轻搅动炖盅里晶莹的燕窝,声音平静无波,“路是我自己选的。”
周屿似乎意识到话题敏感,讪讪地住了口,转而说:“今天下班我可能也晚回,约了人打球。”
“好。”
周屿走后,沈静渊慢慢吃完那份燕窝。清甜细腻的口感滑入食道,却勾不起半分愉悦。这味道像一个来自过去的、带着淡淡讽刺的提醒。
她收拾好餐桌,没有立刻学习。而是从书柜最底层,抽出一个蒙着细灰的厚重文件夹。打开,里面是她本科和研究生时期的论文、获奖证书、模拟法庭的辩词手稿。纸张已经有些泛黄,但上面的字迹清晰有力,逻辑锋芒即便隔着岁月,也能刺痛眼睛。
她翻到一篇研究生时期写的关于“司法裁量权与法律确定性平衡”的论文。导师的评语是:「见解独到,逻辑极为严密,对实践困境有深刻洞察,已远超一般硕士生水平。建议修改后争取发表。」
当时,导师甚至鼓励她继续攻读博士学位。
指尖拂过那些熟悉的字句,胸腔里某个地方,传来沉闷的、几乎被遗忘的悸动。那是一种智力高度运转后,触及问题核心时产生的纯粹快感,是发现自己能够理解、分析甚至挑战复杂规则的兴奋。
她有多久没有体会过这种快感了?
这两年,她的世界被切割成碎片:行测的数学运算、申论的模板句式、无数需要死记硬背的时政要点……还有永远洗不完的衣服、做不完的饭、拖不完的地,以及周屿和他家人那些或明或暗的“关心”。她的思维从翱翔于法理星空的鹰,变成了在泥泞小径忙碌的工蚁。
天赋?高悬于过往的勋章,在现实的尘埃里,一文不值。
她用力合上文件夹,灰尘在光线中飞扬。有些东西,不能多看。看多了,会不甘,会生出无用的妄念。
将文件夹塞回最底层,她坐回书桌前。今天上午的计划是资料分析专项训练。打开题库,面对密密麻麻的统计图表,她深吸一口气,强制自己将全部注意力投入进去。
然而,那些数字和图形背后,她不由自主地开始分析数据采集可能存在的偏差,图表呈现方式是否隐含误导,得出的结论是否考虑了其他干扰变量……这是她受过的学术训练留下的本能,却对快速解题毫无帮助,甚至拖慢了速度。
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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